提起那段以青春为引、爱情为续的只属于他们的故事,钱妤脸上甜蜜的笑容就没散过,那种幸福感染力似有魔法加持一般,惹人艳羡驰往。
可故事总代表过去,无法对标现在与未来。
且世事难料,身不由己乃常态。
她说:“唐小姐,我深知自己与你们,与颜杰现在所处的圈子,并非一个层级。对我来说,能与他共有从前,已是命运最好地馈赠。当然,能共有未来更好,没有,也没关系,我只求他万事顺遂,皆得所愿。”
心底这么打算,她亦是这么做的。
从与颜杰在一起,到订婚,除双方父母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外,无人知晓他们的事。
爱是成全,更是成就,她不愿做那困住鸿鹄的牢笼,于是刻意遮掩,为他留好退路。
唐锦心浅笑着,淡淡道:“难怪颜杰如此痴情,原来是钱老师你值得。”
“不,我不值得。当初,在听闻他和付晓棠的事,以及收到付晓棠发来的信息时,我脑海里第一想法是分手,祝他们幸福,可惜,颜杰没给我实现这个想法的机会……唉,一直以来,我们的感情,都是他在努力经营,反观我,不仅像个畏首畏尾的逃兵,还不停地打着为他好的旗帜找借口。”
时至今日,钱妤才幡然醒悟她错得有多离谱。
“所以,钱老师,你这是要勇敢争取了吗?”唐锦心问。
“嗯嗯。”钱妤也不藏着掖着,坦然承认。她缓缓抬起正输液的左手置于床扶上,然后轻轻挪动酸痛的身子,调整到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
“付晓棠家境优渥,身段样貌又好,外在条件确实比我强,但她配不上我的颜杰。不怕说与唐小姐听,付晓棠的三观和行事作风,真的很差劲。”
唐锦心没接话茬,转而问道:“付晓棠跑来南启找你,是想让你跟颜杰提分手吗?”
“不止,她拿我父母人身安全和弟弟工作做威胁,让我要么立刻偷偷离开南启,要么找个人结婚,总之一句话,她希望我和颜杰之间彻底没可能。”
说起付晓棠幼稚的行为和无厘头的要求,钱妤依旧觉得有些可笑。
“其实,她最开始是发消息威逼利诱我,后来是时不时地找人使坏。对了,前段时间我生病,就是她害的,为此,颜杰还特意请假回来照顾我。或许正是因为这事,刺激到她,她才会迫不及待地跑到学校找我,逼我如她所愿吧。”
闻言,唐锦心眉头皱了又皱,“那车祸,又是怎么回事?”
“第一次正式见面,我是做好了认真沟通的准备,她却咄咄逼人,提出那些苛刻的条件不说,还泼我一身水。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明确表达自己的态度后,就开车回家换衣服,谁知她竟追上来,多次想别停我的车,甚至不间断电话轰炸我,她说,如果我不同意,她会让我付出惨痛的代价。再然后,就以追尾收场了,唉!”
真是相片丢到大海里,丢人不知深浅。
付晓棠居然会干出这等蠢事,当初是怎么有脸说夏洛深的?!
嘀咕着,唐锦心继续问道:“付晓棠呢?没受重伤吧?”
钱妤摇摇头,语气格外平静,“估计也是轻微脑震荡吧,我在让她撞上我车的时候,提前安排减速和计算过撞击力,更何况她的车子性能比我的好,应该无大碍。”
这波胆大的操作,属实让唐锦心心生震撼,低头,目光扫过钱妤身上那些石膏,“故意加重伤情,钱老师是想让她愧疚?”
“算是吧,一方面希望她明白生的可贵,不要轻易作践自己;另一方面是为保护我的家人和颜杰,如果她还不依不饶,我将提供所有证据,送她去监狱冷静冷静。”
“钱老师,我与付晓棠是亲戚关系,但不亲。所以,我恐怕连中间人这个角色都无法胜任。我今天来呢,纯粹是以颜杰好兄弟的媳妇的身份过来照顾,我希望他们兄弟俩友谊长存,也希望咱们姐俩自此常来常往。”
钱妤毫无保留地坦诚相告,若说半点儿目的都没有,唐锦心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