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奴婢打碎了茶盏,君上也未怪罪,可奴婢从前在家中若是有些许差池,那必定是要遭主母痛骂的,奴婢觉得君上虽为秦国国君,可待人宽厚,不苛待下人,比起在家中,奴婢更喜欢在秦宫来的自由些,奴婢真的……真的从未想过为父报仇,自入秦以来从未有过仇心,还望君上明察!”
“你先起来吧。”
这一番言语终于叫嬴政松口了,他瞧楚月卿诚惶诚恐地起身,语气终于柔和了些
“你今日救驾有功,孤自然要赏你,可你父因秦自刎而死也是事实,孤不得不防。”
嬴政看了眼式弥,又说道
“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或者……你不想在秦宫为奴也可,孤可差人给你在咸阳城置办家业,叫你在咸阳定居,如何?”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以脱离秦宫为奴的日子。尽可天高海阔地自由生活,可楚月卿舍不得离开扶苏,她瞧了眼坐在面前的王后娘娘,更是舍不得待她如家人的王后。
只见她摇摇头,轻声说道
“奴婢救驾乃是本份,怎敢邀功,奴婢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在宫中侍奉君上,侍奉娘娘,还望君上成全!”
嬴政对她自然也不是百分百的放心,见她有心要留下,又怎能强行撵她出宫,他思虑片刻,又说道
“既然你想留在王后身边,那你便留下吧……
”
此事一出,式弥也跟着不安起来,原先扶苏凯旋回宫,自己大可以做主把楚月卿赐给他做妾室,可如今突然冒出了这档子事,也许嬴政不肯点头答应了。
就寝时,式弥瞧嬴政仍为白天之事而闷闷不乐。
“最近国事繁重,可是受累了?”
他们如寻常夫妻般坐在床头闲聊,式弥窝在嬴政怀中,试探性问道
“扶苏也长大了,有些小事可交由他来处理,叫他替你分担些。”
“国家之事,从来没有小事。”
嬴政话中含义,式弥明白他不肯放权。
“扶苏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我瞧他看了些许宗亲女子都不满意,想着……待他打赢了此仗回宫,便将月卿赐他为妾室,你觉得如何?”
嬴政一听,立马直起了身子
“你叫楚女给扶苏做妾?你不怕你儿子遭难啊!不可不可!”
“怎会遭难?哪来的难啊!”
嬴政面露不悦,继续说道
“因我之故,她父自刎而死,你却将他的女儿赐给杀父仇人的儿子为妾室,哪有这样荒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