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待我很好,从未有刁难之意,只是我现在身处秦宫,遇见的人和事物都多了,自然也懂何为生存之道,我若是想要在秦宫内好好生存,必定要小心谨慎,谨言慎行的。当初在公子宫中,与公子整日逗趣打乐虽是自在,可公子如今身有要职,即将出征,也该收心了些,不该再想这些浮华之事。”
楚月卿虽只有十五岁,可活得相当通透,虽被扶苏青睐,可从未恃宠而骄过,对于两人的关系此时还不明朗,她也知晓进退,不叫他人拿捏。
“公子……”
她轻轻唤了声,又大着胆子走近了扶苏一些,只是仍不敢走到他跟前。
扶苏望着湖面,听着背后一阵温柔的声音传来
“我这几日在王后宫中当差,发现国君与王后都对公子寄于厚望,此番出征齐国,公子更应该做出些成绩来的。而眼下的这些良辰美景,待到他日圆满之时再来观赏,岂不更加动人?”
扶苏明白楚月卿是在鼓励他,自己自然也不是只懂玩乐的顽劣公子,这场行军至关重要,扶苏自然明白其中意义。
“我出征在即,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
楚月卿羞红了脸,思索片刻后,才颤颤巍巍地挤着嗓子眼说道
“出征之路甚是艰辛,你可要万般保重!”
该到了用晚膳之时,嬴政如同寻常也按时赶来,只是这次来倒没了笑容,死气沉沉的。
“怎么了?还因为白天遇刺的事生气呢?”
式弥赶忙上去迎接,嬴政只瞧了她一眼,又环顾了殿内,问道
“白天救驾的小丫头呢?怎么不在?”
“她受了伤,我叫她回去歇息了。”
嬴政自顾自坐到桌案前,唤人倒了
杯酒,又说道
“叫人去传个话,将她叫来殿内,孤有事找她。”
式弥虽应答,唤人去传楚月卿,可心里又犯嘀咕,瞧嬴政这黑脸的样子,也不像是要论功行赏啊!
传话的太监跑去找楚月卿,一听国君突然传召,更是令其惊恐,难不成白天与扶苏会见一事已被有心人撞见,此时国君传召正是要责罚自己了?
她怀着忐忑不安的情绪匆匆赶去寝宫,进屋就瞧见国君王后正同坐着,两人都面无表情,不知是喜是怒。
“奴婢参见君上,参见娘娘……”
楚月卿急忙行礼,而嬴政只是冷着嗓子说道
“留她一人在殿内,其余人等都退下。”
楚月卿不敢起身,也不敢抬头,只得一人跪着听候发落。式弥瞧嬴盯着她直看,盯得自己心里都犯悚,急忙问道
“君上,这是怎么了?今日楚月卿救驾有功,您是要赏她吗?”
嬴政瞧了式弥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你家父,可是楚国副将,楚子勋?”
“是……”
楚月卿急忙回应。
“孤听闻,当初秦军进攻楚国,你家父携军对抗秦军,眼见着楚军人数不足难以抵挡秦军猛烈攻势,可你父亲仍未要投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