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宫唯一的公主,皇帝现今唯一的女儿,刘瑶在皇宫可谓是如鱼得水,基本上在各处都能吃得开,就是馆陶大长公主虽然待她不如皇太后、太皇太后亲热,见面也给个笑脸。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见到如此和善的馆陶大长公主,让刘瑶还有些受宠若惊,总觉得有些发毛。
按照卫子夫与陈阿娇的立场,馆陶大长公主应该看她不顺眼,没想到脾气不错。
馆陶大长公主自然不怎么喜欢刘瑶,即使刘瑶看着长得十分可爱,但是一想起对方是卫子夫的孩子,她心里就膈应。
给她笑脸,也是看在刘彻与皇太后的面子,再加之对方是公主,目前威胁不了阿娇的地位。
当务之急是让阿娇尽早生下皇子,不是和个女娃计较。
这点馆陶大长公主还是清楚的。
……
作为不满两岁稚龄的刘瑶小朋友目前在宫内畅通无阻,长乐宫、未央宫随她闯荡,当然大多时候不是自己用双腿走到的。
她最喜欢去未央宫观赏青涩的汉武大帝如何处置朝政。
刘彻也喜欢她过来,让人在未央宫的偏殿给她布置了一块休息的地方,时不时逗她说话,与她玩耍。
刘瑶觉得,刘彻肯静下心陪她,一是因为自己是他第一个孩子,二是因为他现在没多少事可干。
当然,刘彻现下这么闲,也是被迫的。
他十六岁登基,虽说按照现代的规定,还未成年,但是以古代的标准,已经足够独当一面,奈何……
现下朝堂权利不止被太皇太后把持,皇太后也分了一杯羹,两人代表的外戚家族实力强大,几乎占据了大半个朝堂。
之前朝堂中,窦氏一族的代表人物是魏其侯窦婴,他是太皇太后的侄子,按照辈分是刘彻的叔叔。
王氏一族的代表人物是皇太后同母异父的弟弟田蚡,是刘彻的舅舅,被封为武安侯,对于这人,刘瑶依稀记得,似乎此人后来也当了丞相,后来被吓死了吧。
在史书上的名声很不好,冤杀许多勋贵和大臣,贪财奸邪,落到那个下场不冤。
两大外戚互相平衡,至于现下“年纪小”的皇帝陛下,现在没他多少戏份,朝中所有事宜都有太皇太后这尊佛压制。
不过前两年,御史大夫赵绾和郎中令王臧上书劝谏刘彻独立,不要向长乐宫奏禀政事,此事被太皇太后知晓,赵绾、王臧下狱被迫自杀,有所牵连的窦婴、田蚡被撤职,现在朝中的新任丞相则是对太皇太后言听计从的许昌。
少年帝王壮志开头崩殂,心心念念的“建元新政”全部被废。
啧啧!阿父好可怜!
据她的观察,刘彻虽然每天都有政务政策处理,但是不能自己做主,凡事要向长乐宫禀告。
对于田蚡,他出手大方,经常进宫给刘彻与她带许多稀奇玩意,看着是个和善的长辈。
就是长得不好看,说话很是机灵,嘴皮子也利索,很会哄人。
可是刘瑶对他怎么都提不起喜欢,可能因为他笑的有些猥琐,也可能是她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
说实话,毕竟也是亲戚,她还是希望看错了田蚡,未来多个亲戚,多条路。
刘瑶一边摇着拨浪鼓,一边叹气。
身为千古一帝的汉武大帝即使年轻,肯定也有自己的雄心壮志,这种全身被束缚的状态,难为他忍了这么久,说不定就因为少年的这些经历,才成就了他的后来。
一旁翻看竹简的刘彻余光瞥到自家公主这副小大人作态,直乐道:“阿瑶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阿父,阿父给你做主。”
听到这话,刘瑶小手中的拨浪鼓一顿,目光哀怨,“阿父,咱们彼此彼此。”
刘彻眉心微跳,将竹简扔到一旁,起身将刘瑶捞起,“什么彼此彼此,朕是皇帝,只有朕欺负别人的份。你一个吃奶的娃娃懂什么?”
“……”刘瑶瞪大眼睛,鼓起腮帮子,生气道:“阿父,我现在不吃奶了,我早就可以吃肉了。”
说话时她露出自己的小米牙。
为了表达自己断奶的决心,她可是抗争了三天,才争取到吃肉糊糊的机会。
刘彻凑近看了看,轻啧道:“你这点牙,确定不再喝奶补补吗?”
“哼!阿父,坏人!”刘瑶当即控诉,别以为她看不出来。
刘彻接过她手中的拨浪鼓,轻轻转动,哄道:“阿瑶别生气了,阿父知错了。”
刘瑶扭头别过身子,不理他。
刘彻见状,眸光微转,转移了话题,“阿瑶刚刚叹气做什么?与阿父说说,阿父为你解忧!”
听到这话,刘瑶转身,小脸皱成一团,“阿父,我们都好难啊!”
阿父这个皇帝目前还没有亲政。
而她要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刘彻疑惑:……
只见两头身的小娃娃生无可恋地看着屋顶,奶声奶气道:“我要做的事情可多了,要忙死了!”
看着刘彻御案上的竹简,她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四大发明好像也就才点亮一个指南针。
四大发明还没有凑齐,什么蒸汽机、工业革命这些就别想了,先学会走路吧。
可是她现在!
刘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手,然后又看了看刘彻。
越觉得他们父女现下是同病相怜。
刘彻更加迷惑,看小家伙的表情似乎真被难着了,但是又说不清楚,难道是做梦了。
他轻轻摸了摸小家伙的头,温声道:“阿瑶可是做噩梦了?还是被人或者物吓到了?”
虽然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会不会做噩梦,但是阿瑶早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