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被看出来偷懒,他故意在宴会厅绕了好几圈,也不是按顺序检查桌子。
终于,领头的那个人有些不耐烦了,“行了,点一遍尸体的数量就走吧,我记得,一共是七十六个人。”
陈佩雯心中一惊,他们竟然连邀请了多少宾客都一清二楚了,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人。
而清点尸体,无疑对陈佩雯是非常不利的。
她也是受邀的一员,宴会厅的尸体最多也不可能超过七十五具,那么她被发现也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陈佩雯只能默默祈祷,如果是鲁恩和另一个手下清点,他们或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天公不作美,她偏偏又听到了领头人的话语。
他说:“你们刚才忙了那么久,也累了。最后的清点就由我来完成吧。”
在陈佩雯看不到的地方,鲁恩和同伴瞬间汗如雨下。
他们检查得没有那么仔细,若是没有漏网之鱼,倒是还好,可若是被发现了一个活口,那他俩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了。
但他们更没有胆量反抗领头人,两人只得站在原地,听着他一个一个的报数。
“一、二……十七、十八、十九……三十三、三十四……”
他的走路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已经数完了大半个宴会厅的人。
大部分宾客都倒在桌子附近,剩下的人里,大概又有半数以上堆在门口。
这些人的尸体很好数,领头人每数一个,就会用他随身携带的订书机钉住尸体的右眼。
这就导致许多尸体的右眼被强行“闭合”了,但左眼还睁着,流露出不甘、恐惧和愤恨。
“七十、七十一、七十二……”
数数的声音停了下来,领头人略带疑惑地回头望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尸山,冰冷的躯体一具搭着一具,散发着不祥的气味。
整个大厅已经空荡荡的了,尸体的数目不仅对不上,而且还少了四个人。
鲁恩也想过有缺漏,但有四个人从屠杀里活了下来,仍然让他觉得不可置信。
毕竟,他们可是足足检查了三个多小时,只要躲起来的人发出一丝声响,他们的耳朵都会捕捉得到。
“还、还有一个人在门背后……”鲁恩的同伴哆哆嗦嗦地说道。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他的身体被半掩着的门遮住了,使得三个人都没有发现他。
领头人快速走了过去,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具伤痕累累的“尸体”竟然跳了起来。
男人身上起码有五六个弹孔,也不知该说他幸运,亦或是不幸,他没有死,只是气息奄奄。
他拖着半条能看到白骨的断腿,挣扎着向另一个出口跑去,他的速度不慢,但也仅仅是在残疾的状态下,不那么慢。
领头的那位放缓了脚步,他没有急着撕碎猎物的喉咙,而是饶有趣味地逗弄着他。
然而,这场狩猎游戏注定不会持续得太久。
随着血液的飞速流逝,奔跑的男人也渐渐慢了下来,他已经走不动了,只能狼狈地往前爬。
“真可怜,明明都这么痛苦了,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呢?”
猎人将自己的配枪丢了过去,居高临下地说道:“枪里还有三发子弹,只要你打中我一次,我就放你走。”
断腿的男人抬着头看着猎人,他的眼中没有庆幸,只有无边的恐惧。
一个能将生命作为赌注的人,怎么可能放自己一条生路呢?
不,冷血至此,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
他迟迟没有捡起地上的枪,猎人的笑容收敛了几分,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哦?看来你好像发现什么了。不如这样吧,我给你三个选择。”
猎人俯下身,耐心地说道:“第一,宴会里还有三个失踪的人,只要你找到其中一个,我就放你离开,但你必须吃下一枚哑药。”
断腿男人瑟缩了一下,这不就等于是在找替死鬼吗?
他能活着离开,但另一个人一定会惨遭毒手,他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第二,我的手下办事不力。我会让他站在原地,只要你杀了他,你就可以代替他活下来。”猎人继续说道。
站在远处的鲁恩和同伴都听到这句话,他们反而松了口气。
死,其实是最轻松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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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断腿男人不一定会开枪,但只要瞄准大脑,最多不超过三秒,他们就不用再受苦了。
不过,猎人只说了“他”,而不是“他们”,说明两人之中会有一个人存活下来。
“第三,我和你玩一个游戏,俄罗斯轮盘。你赢,你可以全须全尾地离开。”他捡起了地上的枪,“如何呢,你想选哪一个?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想。”
俄罗斯轮盘,简单又残忍至极的游戏。
游戏规则是参与游戏的众人轮流拿起手枪,对自己开枪,直到另一方中枪而亡。
断腿男人的嘴唇颤抖着,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昨天的他还是花天酒地的富二代,今天却要拿自己的性命的做赌注了。
因为失血过多,他已经站不起来了,但扣动扳机的力气还是有的。
猎人看着他白纸一样的面色,他微笑着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断腿男人身上。
好冷!
男人冻得打了个哆嗦,这件外套并没有给他带来丝毫的温度,反而像是浸泡在冰水里一样。
可外套明明是从猎人身上脱下来的,难道说他的体温只有零度左右?
这怎么可能呢,人的体温一般是三十六度,就算低了一两度,都会有生命危险。
若是达到了零度以下,人体内的血液都会出现冰渣吧?
“我、我选……选第三个!”他虚弱地说道。
猎人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