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家人都这样想,外面的人可想而知,对临渊的恶意只会更深。
她要如何解释呢?
“母亲,姑母,各位婶娘,妹妹,请看。”
虞韵掀起红色罗裳下的衣袖,露出一截如藕般雪白的手臂,干净无瑕。
“敢问各位长辈,洞房花烛过后,手臂可有韵儿这般完好如初的?
可有嗓音如我这般清澈明朗的?”
场面霎时安静下来。
这……还是他们虞家的大姑娘吗?
当众掀起手臂聊洞房之事,这这……
虞韵放下袖子,爽利地站起来向长辈行礼致歉,低头时露出无瑕如玉的后颈。
“韵儿失礼了!
不过!
请母亲与各位长辈,姐妹不要再误解临渊,他对我是真心爱护疼惜,从未薄待我半分。”
姚氏这才反应过来,女儿气色甚好,确实不像受苦的样子。
她担心过头,忽略事实了。
也不能怪她们多想呀!
回门礼早就到了,人却迟迟没来,问起沐棉,回答又支支吾吾,哪能不担心呀?
虞韵打断母亲继续深想,她清楚大家在想什么,无非她太弱,临渊太强,阴阳不协调。
可没人能懂临渊到底有多爱她?
没人会相信他在床笫之间有多委屈自己?
虞韵心疼,非常心疼……
所以她更见不得临渊被人误解怀疑。
“母亲,我与临渊琴瑟和鸣,无需担心。”
“如此甚好,甚好呀!”
心思被女儿看穿,姚氏有些老脸羞红。
女儿房中之事她过问太多,也是逾矩了。
夫君说得对,要论对女儿的用心,修儿都未必及得上姑爷,她庸人自扰了。
虞家书房里。
凤玄尘与虞修对面而坐,一人手里一把刻刀,各雕着一块芙蓉玉。
虞太傅捋着胡须,眸中精光乍现。
他跟在先帝身边大半辈子,竟不知道临渊的雕功出神入化,比先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或许连先帝自己都不清楚吧?
若是知道,老早就逢人夸幼子最像他了。
这个孙婿好啊!
君子不器,还能藏器。
他这把老骨头都看不出混小子的深浅呀!
凤玄尘才没那么复杂。
他只是嫉妒虞修雕一个破桃子就能得韵儿欢心,所以偷偷摸摸跟父皇学了几招。
如今别说玉桃,即使雕个桃核的舟,也不在话下。
虞修想找他麻烦,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除了守规矩一根筋儿,还有哪里比得过他?
小小的芙蓉玉很快在指间形成一只兔子。
凤玄尘越雕越温柔,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住,脑子里都是韵儿红着眼眶,小兔子般望着他娇声哭泣的模样。
眼睛雕大一些,韵儿的眼睛大而清澈。
嘴巴雕小一些,再俏一些,像被春雨喂饱的花瓣,娇艳欲滴。
还有耳朵……
虞修停下雕刻,冷冷瞧着傻笑的男人,若非戴了面具,他看到的会是一脸浪荡。
衣领半掩红色划痕,唇上也有明显牙印……
凤玄尘尚且如此,韵儿会好到哪里去?
发乎情止乎礼于凤玄尘而言是空话,他得先去看看妹妹,可有恙?
“舅兄认输了?
规则可是谁先雕出韵儿喜欢的物件,谁赢。”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