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个朝代,钱都能够解决大部分问题,剩余小部分不能够解决的,用权便能解决。
穆大管家话里有几分真心,江景辰并不在意,只要拿捏住穆大管家的软肋,就不怕他不屈服。
世间上能够不顾家人安危为主尽忠的人不是没有,但多是些愚忠之臣,穆大管家显然不在此列。
穆大管家离开之后,江景辰便与万金和青玉二人交代道:“我一会要跟父亲说些心里话,你们在他怕是会有所保留,先去门外守着吧。”
万金应声后拉着青玉去到门外守着,没过多久的时间便等到了威远侯的到来。
江景辰率先开口道:“父亲也认为五妹妹之事与我有关?”
威远侯没有回答,转问道:“这十多天你不在京城,去了哪里?”
江景辰直言道:“我受了圣上密旨,出京办案去了。”
威远侯没想到长子会如此痛快说出此事,当即追问道:“圣上要你办的是什么案子?”
江景辰毫不隐瞒,坦然道:“圣上要我暗中查探私自开采铜矿一事,我在丰水县待了几天,找到了一些证据。”
威远侯继续问道:“你都查到了什么?”
江景辰如实回答道:“我所掌握的是瞿家七爷私自开采铜矿的证据,但三皇子却给了我一份剑指沈家的伪证,此次着急忙慌的赶回来,便是想向父亲请教,此事该如何处理?”
威远侯再问:“事情牵扯到了皇后与贵太妃?”
江景辰摇头道:“我所掌握的证据,不足以表明此事与那两位有关联。”
没有关联,不代表没有关系。
威远侯对于长子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而感到满意,心中暗中点头,转而询问道:“既是圣上密旨,你为何要告诉为父?”
江景辰歪了歪脑袋,露出几分“天真”的疑惑,真诚开口道:“你是我父亲,世上最亲之人,父亲既然问了,我当然不能够隐瞒,难道不对吗?”
威远侯猜到长子离京是为圣上办差,但却不知具体办的是什么差事,他想过任何可能,唯独没想过长子会如此坦白。
看着那双满是真诚的眼睛,本已有了决断的心又开始有些动摇。
小郑氏死了,棋儿自戕,昭儿废了,那么......辰儿心中的恨,也该消了吧?
有些事情,哪怕没有掌握任何实际证据,他也能够猜测得到,并且十分肯定。
只不过出于心底的那份愧疚,一直不愿意承认,又或者说不知该如何对待分别十年的嫡出血脉,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
现如今再去想也已经迟了,膝下就剩下这么一个嫡子,最关键的是,这个嫡子的能力和手段,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回京不到两个月,以未冠之龄当上了监察御史,又接连受到圣上青睐,这样的殊荣,满京城的勋爵世家子弟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无疑,这个长子十分优秀,但......其心性未免太过绝情狠辣。
于官场来说乃是大善之事,可于家族来说却未必如此。
“昭儿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全都是出自你之手吧。”犹豫了许久,威远侯终是将心底的话问了出口。
“四弟?四弟他怎么了?”江景辰面露疑惑。
威远侯脑海不自觉浮现出两个念头,一个在说:他是装的,他在骗你,事情就是他做的。另一个在说:他是离京办差,顾忌不到这件事情,不是再装,而是事情本就跟他无关。
“你四弟他受了重伤,不能再开口说话,四肢也被废了……”
“可恶,是谁把他伤成那样的?父亲,你告诉我,我去为四弟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