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不是你?”
“父亲,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离京之前就没见过四弟,离京之后又如何见得到他?你怀疑谁都不该怀疑我啊!”
“你四弟是在丰水县受的伤。”
威远侯说完之后,视线直勾勾的盯着长子,紧跟着他便看到了几分慌乱、惊恐、不敢置信……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有明白。
江景辰难以置信道:“父亲是说四弟去了丰水县?他去丰水县做什么?”
威远侯眸光微凝,质问道:“你当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
江景辰沉默了一会,张了张嘴巴,好几次都欲言又止,脸上的神情透露着为难。
威远侯的心也跟着冷了下来,加重了语气,呵斥道:“有话就说。”
江景辰长叹一声道:“父亲,我想知道,四弟去过丰水县龙王庙吗?”
威远侯点头道:“丰水县衙役找到他时,他就躺在龙王庙脚下的山坳里。”
江景辰猛地一拍手掌,焦急道:“祸事,大祸事,父亲,咱家即将要大祸临头了。”
威远侯被吓了一跳,呵斥道:“什么祸事?你究竟在说什么?”
江景辰激动开口道:“我在丰水县龙王庙时曾遭遇到两伙人的刺杀,当时我以为是瞿家和沈家的人所为,侥幸逃脱之后便写了折子奏名圣上......如今听父亲说四弟也曾出现在那里,岂不是等于说,他与那两伙人可能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那他跟瞿、沈两家之间又是什么关系?父亲,我有告诉过你圣上为什么要查铜矿吗?那是因为,事关私采铜矿铸币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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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币二字一出,威远侯整个心都跟着颤了一颤。
“你......你在奏折上是如何说的?”
“父亲这话问的,还能如何说?当然是如实回禀了,我也没那个胆子敢欺君啊!”
江景辰面露焦急,更是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口中不停嘟囔着“怎么办”“该如何是好”之类的话。
威远侯听得脑袋直疼,挥手制止道:“你先坐下,好好说一说事情的经过。”
江景辰长叹一声,也不坐下,只站在原地,开口道:“当时听说丰水县有座庙十分灵验,便想着去替祖母和父亲祈福,没曾想那是座龙王庙,所求之人皆是水上讨生活的百姓,父亲,你想啊,这水上和陆上的神,他保的事情不一......”
都已经快要火烧屁股了,还想个屁啊!威远侯当即打断道:“挑重点说。”
十几天不曾上朝,也不曾到御史台点卯,圣上对此只字未提,傻子也知道他是令圣谕出京办差,但却没有人知道他办的是什么差。
监察御史离京巡视州县乃是本职,因此便有了偌大的可发挥空间。
而私自铸币是要掉脑袋的累家大罪,虽然一切都是猜测,没有半点真凭实据,但这并不妨碍江景辰的信口胡诌。
他万分确定父亲不可能从江景昭哪里得到真实信息,更不可能主动跑去与圣上对质,于是便将事先与穆大管家对好的话说了一遍,紧跟着道:“当时两伙人先后出现,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打了起来,我便趁机逃到山下,因圣上是要我暗查,便没有去丰水县的衙门,而是写了奏折呈交御前向圣上求援,后来圣上便派了御前禁卫军前来暗中相助。”
上次长子前去阪仓县办差时,圣上便派了千牛卫护送,这次同样派了禁卫军,可想而知事情的重要性!威远侯已经顾不得其他,当即追问道:“你给圣上的奏折里,没有提及你四弟之事吧?”
江景辰回答道:“若非父亲提起,我都还以为四弟一直在府里不曾外出,更不知道四弟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威远侯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提就好。”
江景辰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却是一脸担忧道:“我是没提,可父亲不是说丰水县衙门的人是在龙王庙脚下山坳里找到的四弟吗?这事情过了衙门,又牵扯到私自采铜铸币之事,圣上必然会让我追查到底,四弟这事,可不经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