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已经在候车厅出口等了。
省第一人民医院在繁华的人民路。医院大门口车水马龙。
理想把曾卫国和筱雨放在医院大门口去找停车位。
医院大门口进出的人流像行军蚁一样川流不息,一个紧跟着一个匆匆而行。
“怎么这么多人?”筱雨惊讶道。
“怎么能不多?省内的,全国各地的病人都汇聚到这里。”曾卫国解释道,“这里只是老城区,还有新院区比这里大三倍。现在还好,新冠那会,要检查健康码,队排得老长了,还要间隔一米。……做个B超都要排一上午的队。”
“干什么都好,千万别生病。”筱雨摇摇头叹息一声。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都不由自己。”
说话之间,理想来了。
“跟我来。”
理想走在前面,筱雨紧跟其后,曾卫国殿后。
门诊楼是一个四方形的带有天井的建筑,上楼的下楼的电梯都站满了人,走廊边上候诊区的椅子上坐满了人,站在高处向下看,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旋转。
理想在六楼找到了乳腺癌、甲状腺癌专科。
理想的同学开了一叠的住院前检查单,带着筱雨各个不同楼层科室的转,抽血、B超、钼靶和穿刺活检。
活检等了半天。坐在外面等待的时候,理想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上次您做美容她陪着您,现在您陪着她,你们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初恋,”曾卫国涨红着脸说,“是我十八岁追求过的对象……”
“为什么没有结婚呢?”
“被拒绝了……痛苦了很长时间。后来碰到了你妈……是在你妈走了之后才遇到她的。她老公死了,女儿在国外,现在一个人……很有钱。在城里刚买了大房子。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和你妈一样的病。”曾卫国语无伦次地说,“这样也好,我可以配得上她了。”
理想握了一下曾卫国的手,安慰道,“不用担心,会好的。噢,忘了告诉您了,英子干细胞移植找到匹配的对象了,就是您寄过来的血样里叫柱子的人。”
“哦!”
“等有床位就安排手术。”
“好。”曾卫国机械地回道。心里想着:难道是他?……可以做个亲子鉴定……管那么多干嘛?
曾卫国叹了一口气,至少在道义上,他可以完全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