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艳阳高照,帝航长廊高坡地平线猛地浮现三道身影,每人扛着一把大扫帚,凑一堆儿大眼瞪小眼聚群,纷纷黑着脸,恨不得拿扫帚抽对方个七荤八素,一众居民见了强忍偷笑与震惊。
“走吧,提前到那分分工,先说好,扫大街我肯定要少分点。”天罪叼着根木棍,流里流气道。
“凭什么,我一介女流,你俩大男人应该将我那份承担了。”倪妖娆横眉冷对,想到自己也有喝多的一天,不由面色发青,心中不服。
“瞧瞧你从头到脚,除了胸前那点东西,哪点像女人?”天罪无情打击,随即瞥了一眼假装淡定的神玺,自顾道:“那么好的酒,没我你俩能隐有突破?”
“我好歹是个皇子,扫大街成何体统,有失礼仪,你俩帮帮忙。”神玺恨不得蒙着脸,尴尬道。
“就是你那酒搞得鬼,下迷药了吧。”倪妖娆气急败坏,沉声道。
“呸,我逼你俩喝的?没那个酒量逞英雄,忘了喊哥叫爷的时候了。”天罪轻哼一声,随即指着呆萌的神玺,继续甩锅道:“要怪就怪他,喝多了,不找个地方抠抠嗓子眼,吐一吐,睡在你府上,非得跑马场祸害动物,不然能有今天。”
“怪你俩!”倪妖娆气得想跺脚。
“怪你跟他。”天罪凑过脸回怼。
神玺额尖冒黑线,难以淡定,同样甩锅,悲催道:“最受伤害的是我好不好,好心上门,本以为火拼变成了嗜酒,都喝成那样了,还让我一个人回宫!”
“喝断片了吧,你自己要走了,谁敢拦你。”倪妖娆帮他回忆。
“我。”神玺哭丧着脸,有口难辩。
仨人唇枪舌剑争执中,逐渐临近北边图关最中心地带,这里强者如林,门阀宗族盘踞,达官贵族随处可见,极少有普通人,即使出街的小贩,茶楼食府的伙计都相当不凡,生死境高手在路上比比皆是。
云隐天池乃帝都唯一一座巨大的湖泊岛筑,椭圆勾勒,四座铁器与精石打磨锻铸的桥梁横跨天池,接连岛筑。
天罪跨过横桥,巡视着林野间高楼宫殿林立,但却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岛筑堪称堡垒,上面每一砖每一瓦都有阵痕加持,可以自动修复,即便大成神王境都难以破坏,劝你老实巴交点。”倪妖娆深知夜白的秉性,告诫道。
“划分地儿吧,整个岛筑每人三分之一,不过分吧。”神玺近乎委曲求全。
天罪眼底闪烁着精芒,周遭不少高手一直关注他仨的动态,大都是些七邪六道的邪尊狠人,看来岛筑不太平啊。
“小心点,大帝让咱到这扫大街,必有其它深意。”倪妖娆神色平淡,明显对夜白说的。
神玺闻言,含蓄解释道:“这里的外势力代表不老实,动不动搞点小动作,前日几个郡王贝勒爷在这被人给废了。”
天罪眼目微眯,就此与他二人分道扬镳,但他绝不会真拎着扫帚老老实实扫大街,转个弯就钻进了一家特别大的茶馆,选了个靠窗的桌子嗑起了瓜子,可惜天不随人愿,茶水都还没上,就有找事的。
“你是夜白?”讲话的是个黑胡子,明显修炼了一身邪功,指甲发黑,皮肤灰白,瞳孔布满血丝,浑身萦绕着煞气。
天罪瞟一眼跟在黑胡子身后的修者,平淡道:“有何指教?”
“我圣邪宗小主邀你楼上坐坐,想必有时间吧。”黑胡子脸上挂着似笑非笑,态度相当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