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看过北都史录,上面记载着,这一座密宫,便是这位天翎设计出来的图纸。”
听到这话,容素不由震惊,密宫的图纸竟然出自天翎之手,那这么说来,天翎和北洲也有过某种关系。
沈裴清似乎察觉到她的猜测,说出口的话像是在回答她:“我以前对天翎很是好奇,所以我查阅过关于她的所有书籍卷宗,可惜,对于她的描写似乎在北洲少之又少。”
“既然天翎乃中洲初代天凤女,那关于她的事迹,理应得在中洲寻觅吧。”容素抬手,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思索着说。
沈裴清点了下头,浅叹了声:“我也是如此想,所以我也派人去中洲寻找过她的事迹,但派出去寻找的人,能找到她的事迹也是很少。即便是中都皇宫里面的卷宗,所写的,也不过寥寥几页。和之前无友元告诉你的,一模一样。并无差别。”
这么说来,天翎是一位很神秘的人物。
突然,容素感觉到垂下来的手被一温暖的物体轻轻包裹着,她微愣,转头看过去,猝不及防对视上了沈裴清那双幽邃又蕴含着柔意的眸子。
这么一对视,她竟忘记了抽离被紧握住的手,也许被握住的手和他的手之间的触碰能带给她温暖,还是她在留念。
沈裴清往她面前靠近了两步,和她拉近了些距离,他低下头,声音低沉而轻柔:“你给我的信。我看了。”
什么信?有那么一瞬,容素脑袋是空白的,可感觉到手背的微痛,竟是沈裴清这男人不知怎么突然用了劲,她不由瞪着眼看他。
沈裴清却用一种幽怨的目光望着她,语气似乎也染上了委屈一样:“你让我等你。我等了,可我感觉我等了好久好久。现在我好不容易等到你。你是否可以接受我的心意了?”
能感觉到有一股很清凉的风从头顶吹过。
可这么清凉的感觉,却无法熄灭此刻在她脸颊上突然骤起的热气。
容素猛地要将自己被沈裴清握住的手给抽离,对方好像提前感知她的动作一样,握得很紧,紧得她根本抽离不开,只能干瞪眼,可一对视他的眼睛,又觉得脸热,整得她手足无措起来。
沈裴清看见她那张秀丽的小脸宛若一颗熟透的小樱桃一般红彤彤的,他不禁弯了弯眼眸,嘴角扬起,声音带着笑意:“你的脸好红。是很热吗?我的手凉,要给你凉一凉吗?”
他话毕就抬起手,用手背轻轻碰了下她的脸颊,那冰凉的感觉慢慢浸透她的热度,容素狠狠瞪了一眼沈裴清,却不成这男人笑得更欢了。
好似有一种不言而喻的感情在他们之间蔓延开来。
——北都皇宫
在御书房里,一堆侍卫跪在地上发抖。
为首的侍卫更是满头冷汗,身体抖得像在筛糠似的。
“殿下。密宫已经烧了三日三夜,并没有人活着从里面出来,然后属下派了人进去查看过,没有发现到中洲天凤女大人的尸首。还有那位的尸首。也没有,但铁笼外面有一具侍卫兵的尸首。”
猛地,一把剑破空而来,为首的侍卫瞬间人头落地,鲜血在地面炸成血花,吓得后面一群人将头压得更低,就差贴在地面。
“本殿养你们这样一群废物有何用处?连个人都找不到!”沈枫宇神情阴冷,手执着长剑,那柄长剑染红了鲜血,此刻似一尊无情罗刹般残酷。
他望着底下这群害怕的侍卫,心情愈加暴躁难安,甚至有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哐当”一声,长剑被他给摔在地上,沈枫宇冷沉着脸,转身走到了龙椅边,伸出手抚摸着那座高贵之位。
“她宁愿去阎王殿做游魂,也不愿意做本殿的女人。很好,她不愿意,自然会有人愿意。”
——
密宫地道
在地道里,是无法判断外面的时间。
就连日夜如何也无法进行判断。
不过就在不久前,沈裴清竟然在这里面发现了一面深潭。
在他表示要下去探索一下能否找到出路的时候,容素很吃惊,明明之前他水性还不太好。
可他却只平淡笑了笑:“你的水性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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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素一听只觉得困惑,这和她水性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
之后在沈裴清跳进深潭前,他还故作深意说了这么一句话:“因为我想有英雄救美的机会。”
听了这话后,容素还不解了好一阵子,直到不知何时沈轩拄着拐杖从院落内走出来,站在了她的身旁。
相对于刚刚相遇的时候,现在的沈轩得到了休息,也修养了一些时间,倒是精气神好了不少,声音也有了中气。
“之前抱歉了。那枚所谓的药丸不是什么毒药,不过是我用枣泥搓成的。”
容素并不在意这个,因为之前她也闻出来了那枚“毒药”不过是枣泥。
“陛下也知道我是大夫了,是不是毒药,我自然是知道的。”
沈轩弯了下眉眼,眼角的褶皱就像是树叶的纹理一样鲜明,他淡声转移了话题:“姑娘是新一代的天凤女大人是吗?”
容素听闻,便想到大概是沈裴清告诉了这位吧,也没多想,点头回应:“是的。不过是一个名头而已。我没有像初代那位大人那样能做出什么丰功伟绩。倒是有愧了这个身份。”
一阵简短的沉默,沈轩抬眼看向了深潭远处,缓声道:“从我见到姑娘开始,和姑娘接触,我知道你一个聪慧的女子,遇事不慌,勇敢果决。你定能有所作为。对于丰功伟绩,每个人的看法是不同的。”
“在我看来,只要你做的事情无愧于天下,无愧于百姓,所做的事能有益于天下和百姓,那你便是拥有了丰功伟绩的人。”
听到这些话,容素自然有所动容,只不过她不太理解为何这位会和她交谈这些,转头看向了一旁。
这位看上去似乎经历了无数沧桑,如今竟然有一种平和感,那种不会再为外事所扰的平和。
沈轩能察觉到容素的视线,但他并没有转过来看她,反倒是又说起了其他事,他淡声说:“我自知我的寿命已然快走到尽头,所以,我希望清儿身边能有一个可以陪在他身边的人,我想,姑娘,你应该也对清儿有所感觉。”
说着,这位沧桑年迈的男人,面向她,低下了头,语气十分郑重,带着恳求之意。
“我现在不再是北洲的帝王,只是一个孩子的父亲,我恳请姑娘可以陪在清儿身边。若姑娘愿意,那么我会写一份旨意,清儿身旁不可容纳第二位女子,终其一生只能守着姑娘。”
这样的誓言和承诺,让容素一时间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