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一共两张。杜县令算了算之后发现这一张银票也就够了。
此时陈瑞林说道:“这另外一张是大人的。第一次合作,有什么我不懂规矩的地方。还望大人多包涵包涵。”
杜县令心中一喜,但脸上仍保持着平静,不动声色的将银票放在衣袖中。满意的点点头,道:“好说好说,陈老板果然是个痛快人!”
一切都谈妥后,杜县令便直接离开。
看着杜县令走远后,巧珍问着陈瑞林:“为什么你一开始要和他说是四天才能运到?咱们不是根本就没有盐。直接说三天不就好了。”
陈瑞林笑了笑,解释道:“我这是试探,也是打消怀疑。”
巧珍还是不明白,一脸疑惑地看着陈瑞林。
陈瑞林解释道:“我们都知道。这工部尚书宋大人和转运盐司正樊大人正是三天之后到达。我若也说是三天,难在这时间上杜县令会多疑。我这先说四天正好可以试探一下他们的意图。按道理来说,他们应该不希望私盐在这两位大人来视察的时候到达。尤其是转运盐司的樊大人,他在盐这方面可是咱们南国最具专业和权威的,如果他是真心想做生意,那么必然是应该避开这二位大人的视察期间。可是偏偏他要在三天之内送到,那就是他要在这二位大人面前证明什么!”
“那他到底要证明什么。”巧珍疑惑地问道。
就在这时,徐萍推着吴晴从里屋走了出来。只见吴晴坐在轮椅上,条理清晰地分析道:“这杜县令就是想在那二位大人面前证明,我们就是打劫盐的山匪盗贼,然后将丢失的盐归咎于我们头上。这样一来,正好有二位大人作为见证,如果我们真的藏有盐,到时候两边的盐都混在一起,恐怕他们就更有借口和理由了。”
听到吴晴如此一番解释,众人恍然大悟。而徐萍更是笑着称赞道:“原来你打得是这个主意。”
吴晴面带狡黠地笑了笑,说道:“不知道三天后当他们指认的山匪是刚刚从北国回来的郡主殿下时,会作何感想呢?”
徐萍紧接着问道:“那你有没有通知京畿处的人?毕竟三天后这里可都是他们的府兵。万一他们狗急跳墙,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吴晴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回答道:“我也曾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最终还是认为自己多虑了。即使他们所有人都前来围攻,我们又何惧之有?在我们之中,除了巧珍的武功稍逊一筹外,其他人的实力都不容小觑。不说与他们正面交锋,至少在想要脱身时,并非难事。况且……”说到此处,吴晴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并非我轻视他们。在得知我们的真实身份之后,他们岂敢当着两位京官的面前,轻易对我们下手?就算…就算那二位大人也和他们是一丘之貉,恐怕也没这么大胆子。”这句话,吴晴说得充满自信。
“而且……”吴晴接着解释道,“若我事先调动京畿处的人手,届时在宋尚书和樊司长面前,难免会给人一种我们早有预谋的感觉。这样一来,事情恐怕会变得复杂起来。相反,如果我们首先发现疑点,然后再通知京畿处前来调查,这样的处理方式更为妥当,也更符合常理。”
徐萍听完笑骂了吴晴一句:“你个小狐狸。”而吴晴也是故意作揖道:“谢郡主夸奖。”
杜县令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县衙,反而像是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一般,独自一人前往了郊外那座荒凉的大宅子。
到达目的地后,他轻轻敲响了门扉,耐心等待了片刻,很快就有人前来应门。此刻的杜县令头戴斗笠,进门之前还极其谨慎地环顾四周,似乎担心被人发现。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被不远处的陈瑞林尽收眼底。
陈瑞林目睹了这一切后,迅速返回并将此事告知了吴晴。杜县令竟然去了郊区的大宅子。
吴晴似乎对此有所预料,他的表情显得十分淡定从容,表示他们之前的设想都是正确的。
陈瑞林坐在吴晴对面,开始慢慢地分析道:“根据芜湖府传来的消息,今天一大早,杜县令是从芜湖府衙出来的。也就是说,这位芜湖知州戴大人很可能存在问题。而杜县令从戴大人那里回来之后,按照时间计算,他应该是直接来到了我们这里,但后来又去了那座大宅子。由此可以推断,他背后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戴大人。”
吴晴皱起眉头,缓缓地摇了摇头:“这芜湖知州应该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可以指使细雨和闪电这样的高手。我觉得他可能只是这个事件中的一个环节而已。”
细雨和闪电可是二皇子的得力手下,这一点大家心知肚明。
“这件事真是越来越刺激了啊!”陈瑞林感叹道。
吴晴赞同地点点头:“是啊,我想这宋尚书和樊司长来到芜湖也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我始终觉得他们是带着某种目的来的,当然只是我个人的感觉。”
吴晴说到这里,便不再言语,而是与陈瑞林对视了一眼。两人目光交汇,仿佛在无声地交流着什么。紧接着,他们几乎同时开口,吐出两个字:"账册!!!"
或许,这本账册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所在。而此刻,救出朱兵的家人显得尤为重要,因为只有确保他们的安全。才能尽快让朱兵交出那本账册。
这时,陈瑞林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用蜡密封好、卷成圆形的纸条递给吴晴:“哦,对了,这是芜湖府的暗探送来的密信,是给你的。”
吴晴接过纸条,小心翼翼地捏碎蜡封,展开一看,上面果然是父亲熟悉的笔迹。只见纸条上写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字:“必要时,可以动用同知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