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阔心里一喜,面儿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暗暗跟柳如霜换了个眼色。
与此同时,宋曦月已经出了宫门。
她思索再三,还是觉得要去见一见木婉云。
谢君宴追上来,又要阻拦。
“你去哪儿?”
“跟你有关系吗?谢君宴,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管我的事情,我就把你那一院子的妾室通房,通通发卖了。”
“你…敢…”
谢君宴极力压住自己内心的狂喜,他,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其实他那些通房妾室,都是故意招来气她的。
他以为她早应该发现了,可是一年多了,她却丝毫没有怀疑。
弄得他每天还要演戏。
“你看我敢不敢?好了,赶紧滚开,不然本皇子妃说到做到…“
宋曦月看着天色已经染上一丝黑色,心里着急,虽然她是皇子妃,可是也得遵守宵禁。
谢君宴难得心情大好,也没有再阻拦。
宋曦月到木婉云的住处的时候,木婉云已经醒来,也从绿俏嘴里得知宋曦月来过,还气冲冲离开的消息。
说实话,起初她是有些着急的,可是后来就想通了。
曦月虽然看着鲁莽,却也不是不通事情的,她应该会把握好分寸的。
话虽这么说,可是她却还是有点心神不宁。
听到宋曦月来的时候,急忙就要让人把她请进来。
宋曦月也从带路的嬷嬷口里知道婉云姐姐醒来的消息,一路几乎是狂奔过来,看到木婉云焦急的东张西望,就赶紧冲过去,一把抱住她。
“婉云姐姐,你受苦了…”
“我…”
木婉云满腔的话,却被她突如其来的煽情弄的有些不知怎么开口。
只能敷衍,“没什么,人活着总是要被人议论的,被人议论,无非就是好的坏的,人生很长,难免今日被人说好话,明日被人说坏话,什么都在意,不是要累死…“
本来还有些心疼的宋曦月,听完她的话,暗暗竖起大拇指,还得是婉云姐姐。
当年,被掳走,那么多人,不乏大人和男子,只有还未及笄的婉云姐姐,从未害怕,一直冷静的思索如何脱身。
想着,她在婉云姐姐身上擦了擦眼泪鼻涕,才从她身上起来。
又有些手足无措和汗颜,“婉云姐姐,我很没用,气冲冲为你讨公道,结果,却被罚出宫…“
木婉云也正想知道她在宫里的事情,听她主动提起来,忙问道,“你在宫里没说什么逾越的话吧?”
“应该没有…”
宋曦月想了想,觉得自己一直还挺守规矩的,毕竟宫里那种地方,有时候不经意就会得罪人,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那就好。”
木婉云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就听到宋曦月又道,“我可真是没用,身为三皇子妃,皇家儿媳,结果,在太后和皇上面前,还不如一个柳如霜,我跟他们说,婉云姐姐不是那种搬弄是非的人,反倒是柳如霜其心可诛,可是皇帝和太后都不信,还反过来说…”
她没有说下去,都是些愚昧偏见,没的让婉云姐姐心里不快。
刚松了一口气的木婉云,心又提了起来,“你,你还说了什么?”
“没什么了,我还没说几句,太后就发了火,噼里啪啦,砸了一地,又撵我出去,我原本还觉得太后是个慈祥的,没想到也有那些年纪大的人的通病,刚愎自用,父皇也是,竟然愚孝…”
“别说。”
木婉云一边扫了一眼,一遍赶紧捂住宋曦月的嘴,只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言。
宋曦月却笑着摆手,“放心,你这里没旁人,我才说。”
“那也不能,小心隔墙有耳。”
木婉云深呼吸,严厉道。
想起什么,又小心翼翼问道,“那,他们可有怎么对你。”
“婉云姐姐,我可是为了你,你不知道,他们罚我不能随意,进出宫,怎么办?我那病怏怏母妃需要侍疾,可是我这个儿媳进不去啊,有心无力啊…”
说到最后,宋曦月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木婉云也忍不住笑了。
宋曦月跟她唠叨过不知多少次,说荣妃事情多,一会儿要捶腿,一会儿捏肩,明明有一堆伺候的人,偏偏要宋曦月亲自来。
看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