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题又转回这次进宫的事情上,宋曦月仍旧气愤难平,不过她也知道不可随意议论那两个人。
不然传出去,祸从口出,即便她顶着皇家儿媳的身份,也难以保全。
加之木婉云提点,她也不想给婉云姐姐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太后和皇上不能说,可一个柳如霜,她还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提到柳如霜,宋曦月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对木婉云保证,“婉云姐姐,你放心,现在太后她老人家就是感动她救了自己,才被遮蔽耳目,护着她,等假以时日,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到时候太后知道自己被蒙蔽,现在恩宠多盛,到时候反噬就会多凶猛。”
闻言,木婉云没说话,倒不是不认同,反而是极为认同,只是宋曦月才说了一番大逆不道之言,这会儿突然又变得如此睿智,倒是让她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宋曦月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不相信自己,于是又道,“就算她有本事一直蒙蔽,可是恩宠这种事,从来都是一时的,她这会儿不过是仗着太后感激正盛,可说到底,她仍旧不过是个义女,太后年纪上来了,特别的感性,加之她没女儿,皇帝也没几个女儿,她特别喜欢在世家里挑选合眼的封为义女,前些年,不是也册封了一个,当时宠的紧,这几年,也不见她把那个召入宫中,那个嫁人后过的不快,还想让太后做主赐下恩典和离,反倒是被太后给训斥了一顿,说什么,嫁了人,就要从一而终,这老太婆,迂腐的紧。”
说完,对上木婉云警惕的目光,宋曦月才又后知后觉自己失言,急忙捂住嘴,后又无奈的笑了笑,“我,我今天就是被气到了,算了,总之,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不会让柳如霜好过的,她的真面目,我早晚揭穿,只可惜,她如今还昏迷不醒,不然我非让她自食恶果。”
木婉云本来是静静听她说着,手里不停扒着红彤彤的石榴,把石榴籽递到宋曦月嘴巴前,听她提起柳如霜还昏迷不醒,一时怔住,手下动作也停了下来。
微微挑眉,看向宋曦月,诧异,“柳如霜还没醒?”
“是啊,听说太医院的太医都诊断过了,说是无大碍了,可人就是不醒。”
宋曦月见婉云姐姐不帮她扒了,还以为婉云姐姐累了,就自己拿过来扒起来,自己吃一粒,给婉云姐姐塞一粒,看婉云姐姐不说话,就自顾自道,“要我说,最好是别醒了,也省的哪天原形毕露了,自食恶果。”
木婉云没说话,嘴巴下意识咀嚼宋曦月塞给她的石榴籽,心里却想着,按理说,虽说真是自导自演博前途,也该有分寸的,不会真的伤及要害。
不过既然太医都说无大碍,人却不醒。
看来也是演足了本。
至于她,她倒是不想让柳如霜有事。
毕竟。她要是真的因为救太后死了,那就算事后查清是自导自演,可是太后大概也不会从重发落了。
只是这些,她没有告诉宋曦月。
几天后,她又听说了沈阔已经被陛下调任兵部侍郎的差事,主要负责军饷粮草的调配。
告知她的红玉一脸的愤慨,似乎很气不过沈阔竟然又被重用。
重用?
木婉云琢磨着,要说是重用,也未必。
一来,沈阔的军功虽说很大一部分是靠着不正当手段攫取,可是这些年,靠着军事,和一场场战役熏陶下来,也不是全然是个草包,不过,要说军需军备,她能肯定,他不仅看不上,也做不好。
沈阔这个人,她还是了解一些的。
不仅本事没多少,而且狂妄自大。
一场场战役的胜利,早就让他飘的忘乎所以。
他一直以来谋求的都是京畿驻军的将军,或者禁军指挥使,他怎么会在甘心做一个只负责调配粮草的官员。
他说不定还觉得是皇帝瞧不起他。
只不过皇帝把他放在这个位置上,应该有其深意。
一来,身为帝王,当知道运送粮草,调配粮草,可不是件谁都能担任的事。
按照她之前的分析,皇帝对沈阔是有猜忌的。
甚至可能想着废除沈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