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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想来,崔瑶兴许是觉得她的一切都是因为木家。
所以迫不及待的就要把她这个多管闲事的小姑子扫地出门,好来日进门过主母的瘾。
思及此,她更是下定主意,把不该割舍的东西割舍。
木夫人面色有些发紧,可看着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动容,最后也咬牙应下,“你既然如此坦率,那我就依了你。”
说着,让人去把木尘和崔瑶一起请来。
底下的人似乎还想劝说,可木夫人态度坚决,最后也只能奉命行事。
她管理木家多年,每个月,每个季度,都会盘账。
所以查起来并不难。
木家是书香门第,发家时间并不长,木太傅是寒门出身,祖父早年不过是县城小吏,木蔺寒窗苦读十载中了状元,后来娶了同乡秀才的女儿,也就是木夫人。
木家所有都是后来置办的。
木太傅是文臣,素来两袖清风,虽然贵为帝师,可是却从不在意银钱,因而木家除了御赐的府邸,就只靠木太傅的俸禄,偶尔陛下会赏赐些金银珠宝,可是很少。
而且因为木太傅不喜金银的美名远播,就算是御赐,也大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什么文房四宝一类的。
而木夫人更是秉持不跟商户同流合污的美名,从不置业。
因而木家早些年是过的极为清贫的。
后来还是木婉云接触了京城世家大族的人,听说就算是做官,也都是有产业傍身,回到家提出也要给家里置业,却被木太傅和木夫人给训斥了一顿。
木太傅清廉之名为他在官场上加持不少,让他后来被先皇看重奉命教授皇子,可是京城人来送往,木家拿不出像样的东西,让木家成为京城笑柄。
她曾经亲眼看到木夫人被其他世家大族的人嗤笑,也曾看她红着眼默默流泪,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木家不再被人小觑。
恰好那时候,她意外救了义兄,获得他许诺给予回报,问她可需要什么?
她听说他是入京竞选皇商,便问他讨教赚钱之道!
义兄当时看她的眼神,她还记得,似乎有震惊,也有好奇。
后来她靠着敏锐的观察,帮义兄解决了一桩麻烦,于她只是随口一提,可义兄却说帮了他大忙。
义兄才真的传授她一些东西,不过更多的还是偷偷安插一个女夫子教她。
那女夫子在她身边待了一年,看账本打理内宅经商之道都十分精通,对她也是概莫不授。
她或许也是真有几分天分,学的很好,后来借了义兄一笔钱,暗暗置业,甚至还在义兄提议下留了心眼,记在义兄名下,前几年更是跟义兄合作,狠赚了一笔,在江南还置办了几个大庄子。
只是还从未去过。
想着,她心里更加跃跃欲试,还是该早些解决现下的麻烦事,去更广阔的天地闯一闯。
不多时,账房已经清算完,把账册合上,报出一个数。
不等账房报完,崔瑶已经忍不住尖叫出声,“假的,你肯定是被买通了,还有你们,堂堂太傅府,怎么可能账面上没银子,骗鬼呢?!”
崔瑶说着,自己夺过账本看起来,可她不过庶女,从小就没怎么学过这些,之前木婉云倒是有心教她,想等她嫁进来,能做个好贤内助,可是她识字都少得可怜,只能先请夫子教她习字,可崔瑶却觉得木婉云是瞧不起她。
所以这会儿,她把账本翻烂,也看不明白多少。
“母亲,兄长,如果你们没失忆,应该记得五年前,家里是什么光景…“
“可你也说了,那是五年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开了不少铺子,还买了不少庄子,京城最出名的那家酒楼,不是也有你的股份?”
木尘显然是有备而来。
木婉云冷冷瞪了他一眼,冷笑出声,“看来兄长也不是只一心读圣贤书,竟然还知道的不少…”
“那是我木家的产业,难不成我还不能知道?!”
木尘面色发白,显然是气了。
“这是五年前的账本,上面记录的很清楚,家里进账只有父亲的俸禄,甚至难以支撑家里开销,所以,兄长,我拿什么买庄子,开铺子?”
木婉云冷笑。
“你不是有你那个江南富商的义兄,自然…”
木尘说到一半自知失言,别过头没再说下去。
“是啊,我救了义兄义兄感念我,所以帮我置了些产业作为我日后出嫁的嫁妆,可是这跟太傅府何干?!”
木婉云声音骤冷,冷冷扫视所有人,“如果我没记错,当时兄长知道我跟商贾结拜,还训斥我给你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