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窈只吩咐鹊儿将沈要的物件统统丢出西院去。
只是,他的东西实在太少太少,鹊儿胡乱的拢了拢,尽然连一只皮箱也塞不满。
鹊儿很是为难的在那冷榻上一理,谁知,竟瞧见枕下藏了一张绣帕。
那花色她简直识得太清,分明是萧子窈以往最常用的那一张绣帕。
鹊儿于是迟疑一下,终于将那绣帕揣进了袖子。
不过多时,鹊儿正拎着那一只小皮箱走了出来,却见沈要怔怔的杵在门外侯着。
一见是他,鹊儿便小声劝道:“你这呆子好不通人情!现下四少爷与五少爷相继去了,三夫人也自刎,小姐哪里受得了这些打击!你非但不哄着小姐,反倒让小姐置气!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你就不能说些软话出来吗!”
沈要不言不语,只将那皮箱默默的接过了手来,人却是一动也不动的。
鹊儿微一叹气,更惋惜的摆一摆手。
然,却是这不经意的一下子,一张绣帕竟从她的袖子里飞了出来。
“呀!小姐的绣帕!”
鹊儿不由得惊叫了一声,更忙不迭的探出了手去。
谁知,沈要竟猎猎的快她一步。
却见他一把夺下那绣帕来,只紧紧的攥住了,再不松手了。
鹊儿道:“沈要,这是小姐的绣帕,你……你还是将此物还回来吧。”
沈要滞了滞,目色愈黑也愈沉。
“我想留着。”
“可是,小姐她……”
沈要轻声道:“她也许也不会记得的。”
见他实在可怜得紧,鹊儿别无他法,便只好让过了他去。
沈要始终不曾走远。
他虽被萧子窈扫地出门,却只拎着行李,纹丝不动的守在了西院的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