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肯定是知道的吧?平乐璋虽然不是大长公主生的,却也是他的种。他为何要害自己唯一的儿子?
哎呀呀!脑子乱成一锅粥了!我费这个劲儿干嘛?我把看见的一切告诉妙妙,她自然能帮我分析出结果。
乔微雨挠挠脑袋,暗骂自己傻,郁郁不乐的心情转瞬明朗起来。
她追上平骏达,行礼告辞。
平远洲走过来,想牵妻子的手,在大长公主跟前装一装夫妻情深。乔微雨却十分恶心他的靠近,转了大半圈,避到平骏达身后。
平骏达目光闪了闪,说道:“远洲,今日你留在府中吧,我怕乐章晚上再起高热,这里没人帮把手。你也知道,我身子不中用了。”
平远洲不敢拒绝,只能笑着应诺。
平骏达对乔微雨歉然地说道:“弟妹,对不住,今晚只能让你一个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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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微雨强忍开心,连忙摆手:“驸马爷客气了。远洲是小郡王的叔叔,他留下照顾是应该的。”
平骏达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送枢密使夫人回去,路上小心。”
几名侍卫拱手领命,护送着乔微雨离开。上了马车,拉紧帘子,乔微雨这才露出开心的笑容。她是真不知道日后如何与平远洲扮演一对恩爱夫妻。看见对方,她打从心底里觉得厌恶。
给他找几个美妾,把他的后院塞满!沈卉看见了是什么反应?会不会气疯?
想着想着,乔微雨竟然捂着嘴偷笑起来。
她发现当个贤妻良母似乎也挺有趣。想要家中万事顺遂很不容易,但是想要家宅不宁,鸡飞狗跳,那可太简单了。
平骏达安排平远洲住下,又派人去催沈卉离开。他站在阁楼上,静静看着沈卉坐上马车。
大长公主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疑惑道:“你为何不让嫂子留宿?”
平骏达很是突兀地问:“平乐璋有没有向你讨要过镇南军的虎符?”
大长公主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点头道:“有过。”
平骏达皱眉,“你给他了?”
大长公主摇头失笑:“怎么可能?他年纪还小,又没建立功勋,我岂能给他那般重要的东西?我拿出来让他看了看。”
平骏达追问:“你可曾说过死后把虎符传给他的话?”
大长公主笑着说道:“这是当然。他是我儿子,流着一半皇族血液,只有把镇南军交给他,我才放心。”
平骏达凝望夜空,许久不言。他漆黑眼眸里的杀意已汹涌到令人心惊的地步。
只可惜大长公主与他一起抬头仰望星空,不曾发现分毫。
“他前些日子送给你一柄绝世宝剑,而我十几年来,不曾从他那里得到过一件像样的礼物。那宝剑你不准拿,得转送给我。”
这孩子气的话逗笑了大长公主。
“行行行,我这就拿给你。”
大长公主回到内室,拿来一柄宝剑。
平骏达揉揉肚子,满脸委屈地说道:“我有些饿了,我想喝你亲手熬的鲍鱼海参粥。刚成婚那会儿,你经常给我做,现在老夫老妻了,我倒是没这个口福。华阳,我是不是失宠了?”
大长公主不由哈哈大笑,捧住平骏达的脸颊温柔地亲吻。
她点了点夫君的鼻尖,爱意浓浓地说道:“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熬粥。”
堂堂皇室嫡长女,非要嫁给一个无官无职的庶民,婚后洗手作羹汤,家里家外一力操持,从无怨言。
平骏达看着大长公主渐渐走远的背影,呢喃道:“华阳,我上辈子积了多少福德才在今生遇到你?而我这辈子又要积多少福德,才能下一世继续与你做夫妻?”
眼眸被泪水打湿,浸出悲意,平骏达绝望地闭了闭眼。他回过头,看向那把宝剑,忽然露出狰狞的表情。
他拿起剑,只略作一番检查就发现了机关。将剑身拆下,剥开包裹着剑柄的,布满孔洞宛若蜂巢的铁皮,里面掉出一截湿润的木芯。
平骏达用纸包住正缓缓分泌出粘液的木芯,置于鼻端闻了闻。
随后他冷笑呢喃:“大理国的见血封喉你也能弄来,真是本事不小。为了一枚虎符,你竟敢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