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红姐带我来到三进院的主房,门上扣了一把厚重古朴的铜锁,她交给我一把长长的钥匙:“这锁上有主人打下的禁咒,只有你能打开,常人碰不得。”
我接过来,拿起铜锁,冰冷的触感和微麻的触电感传来,锁上有道淡淡的光泽一闪而过。
“这里面是什么?”我紧张地吞咽了口口水。
“你母亲留给你最宝贵的东西。”红姐眯着眼睛严肃说道。
不会是一屋子的金银财宝吧,如果是的话,那我就考虑原谅她。
门开后,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里面空无一物,只有地板上有个巨大的我看不懂的符阵,黑色的颜料勾勒,呈发散状,一直向外延伸。
仔细看,将近五十多平的房间,地板、房梁、墙面包括房梁都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
巫符是道符的前身,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但也有很大的差别,巫符由各种奇怪的图案和文字构成,就算描摹一张也需要很大的功夫。
整个房间画满的话,那需要多少年。
“你母亲从你出生,就开始准备……别说主人不关心你,她为你做了很多事,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这里耗费了她很多的灵力。”红姐指向法阵中间,示意我坐进去。
这里的气氛十分诡异,巫符上恐怖的图案就像夜叉,看着很压抑,从我进来就浑身不舒服,甚至想逃离。
红姐看我面色煞白,解释道:“这是你体内毕方之灵的恐惧,别怕,这里的法阵会帮你压制住它,你只需要和它好好谈谈。”
我咕咚咽了口口水,嘟囔道:“她既然知道毕方觉醒后不听我的话,为什么还要把它压制在我体内,当初她不把毕方放在我体内,就没这么多事了。”
“现在费劲巴拉做这些,是自我感动还是要我感谢她沉默的爱?”我嘴上这么说,可还是走进法阵中,盘腿坐下来,冷哼一声,“我是不会领她的情!”
可毕方已经在我体内,我需要这次谈判和压制的机会。
红姐在我左斜方盘腿坐下来,眯着眼看向我:“乐小麦,你以为你母亲不与你见面,是不想见你?她为你做下那种事,怎么能见……不能见,不能见……主人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却还是被尊神发现……人算终究不如天算,早晚有这一天,早晚有这么一天……”
红姐不像平时的飞扬跋扈,而是像个神神叨叨的巫婆子不停呢喃。
我蹙眉不悦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能不能说清楚。”
“有些事说出来是天诛地灭的罪过,乐小麦,你只需要知道你的命,是用主人的命换来的……”红姐手上掐诀,房间里的符文像是活了一般,如同蜿蜒的蛇,都朝我座下涌来。
我本来还想追问,见到此番情景,吓得差点跳起来。
“坐下!”红姐闭眼一声厉喝。
我听话地坐好,抬头看去,她体内的狐大仙,变出虚幻的法相,盘腿挂在红姐的身后。
而原本长相妩媚的红姐,瞬间变成耄耋老人,这应该是她真实样貌吧。
这副躯体已经活了百年,怎么会不衰老。
可躯壳里的生魂难道阳寿还未尽?还是胡大仙强留红姐的生魂在体内?
我还没来得及多想,汹涌的困意涌上来,像是有股强大的力量将我的意识拉扯到一个空间。
许是梦境,许是我自己的神识,许是……
刺骨的寒意让我打了个激灵,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巨大的雪洞口。
雪花纷飞,寒风呼啸。
我身上穿着刚才入定时的衣服,薄毛衣和加绒外套,牛仔裤下面都没有套秋裤,这根本不御寒啊!
我抱着胳膊跺着脚,感觉用不了几秒自己就能冻成冰雕。
迫不得已地情况下,我催动灵力,掌心蕴出一团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