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林得到答案之后,找到一众将士。
“房驸马是不是嫌弃我们?”
“就是啊!难道房驸马是那种拔吊无情的男人?”
众多都尉心中皆生不满之意,只因骑兵之地位举足轻重,无论置于何人之手,皆是珍若拱璧般的存在。
正因如此,骑兵们向来心高气傲,对步卒多有轻视之举。无论前往哪支军队之中,都尉均可与步兵校尉针锋相对,而校尉亦敢于和杂号将军一较高下。
然而此刻,他们竟主动请求留下来,岂料房俊却表现出嫌弃之情。柴林无奈地摇摇头,暗叹这帮粗鲁汉子实乃头脑简单之人。
“并非是房驸马不愿收留我们,而是我们无法在此处逗留。诸位应当知晓,房驸马财力雄厚,倘若我们滞留于此,那他便将同时拥有财富与兵力......”
话音未落,只闻一阵吞咽口水之声响起。刹那间,原本满脸怒容的士兵们纷纷闭上嘴巴,他们并非愚笨之辈,自然明白这番话语背后所蕴含的深意。
诚然,房俊富有钱财并无不妥之处,其手握兵权亦非大患。但若二者兼得,那恐怕就要引发诸多麻烦之事了。
皇帝此时已经如坐针毡,心中暗暗盘算着,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必定会毫不犹豫地解除那些手握重兵之人的兵权。
一旦兵权被解除,这些曾经威风凛凛的将领们便会如同人间蒸发一般,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
如此一来,便能轻而易举地削弱房俊的影响力。此乃皇帝惯用之伎俩,屡试不爽。
“校尉大人,咱们还是别在此地久留了,速速赶回长安城才是上策。”
有人忍不住感叹道:“这草原之地充满无尽的阴谋诡计,实在令人防不胜防,我等还是回归那宁静祥和的乡村为妙啊!”众人纷纷附和,表示赞同。
然而,校尉却宽慰众人道:“诸位莫慌,虽说我等曾与房驸马有所往来,但此刻尚未引起圣上猜疑。待返回长安后,寻得合适之机,各自归家便是。此次出征,我等收获颇丰,即便解甲归田,往后余生亦可衣食无忧。”听闻此言,众人心头稍安。
至于柴林,更是早已断绝了继续留守此地的念头。他深知自己处境艰难,一方面,侯君集那个卑鄙小人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另一方面,随着时间推移,房俊若飞黄腾达、平步青云,那么自己的处境将会愈发凶险。毕竟,他可没有像程处默那般拥有位高权重的父亲作为坚实后盾,倘若遭遇变故,恐怕性命难保。
相较之下,程处默则幸运得多,无论犯下何种过错,都有其父亲出面护佑,不至于落得凄惨下场。
然而,他可没那么幸运呀!虽说身为柴家之人,但终归只是个旁系而已,一旦遭遇什么变故,根本无人为其撑腰善后。
“各位心里清楚便好,切记不可声张喧哗,否则日后恐怕会惹来麻烦。”
几位都尉赶忙拱手作揖道:“校尉请放心,我们明白其中利害关系,绝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
“大家不必过于忧心忡忡,此事并非毫无转圜余地。”此刻的柴林当然也渴望能出现一线生机,要知道,他在军中日积月累才好不容易爬上如今这一职位,如果就这样轻易舍弃,无论如何都会心有不甘。
“不知校尉所说的转机究竟是什么呢?”
柴林微微眯起双眼说道:“倘若侯君集遭受惩处,被迫离开军队,那咱们便可迎来转机。”
在军队之中,最为看重的便是立场选择,由此衍生出众多派别,像是瓦岗派、关陇派系以及太原派系等等。
每个派系皆拥有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而军队向来又极为袒护自家人。只要踏入军营,基本上就等同于被打上了特定的标签。
他们这群人属于新兴派别,身上并没有那种十分显着且难以磨灭的印记,完完全全就是新生一代中的佼佼者。
像这样的人物,无论在哪一个派系当中都是备受青睐和欢迎的存在,甚至转投其他门派也并非绝无可能之事。
要知道,那侯君集于军中立下赫赫战功,根基深厚,麾下更是有一帮对其忠心耿耿的追随者。
“然而,请放宽心吧!对于此事,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就让它过去。毕竟,侯君集此番行为不单单只是陷害了房俊一人而已,实则已经严重损害到大唐王朝的根本利益。”
“虽说侯君集乃是当年参与玄武门事变的有功之臣,可如今大唐的功臣众多,如果连他的驸马都能被随意算计、惨遭杀害,那么皇室的尊严又将置于何地呢?”
日后还有何人胆敢迎娶皇家公主成为驸马?又有何人敢去冒犯侯君集?更有何人会将当今圣上李世民放在眼里?
倘若有人竟敢暗中算计自己的女婿,而身为帝王却毫无作为,毫无表态,那么这所谓的皇家恐怕也就名存实亡了。
“事情发展究竟会怎样,目前尚难预料,咱们切不可陷入绝望之中,说不定仍存有巨大的转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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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林心里清楚得很,就连他自己对于这番言辞都缺乏足够的信心。要知道,侯君集的权势可谓如日中天,再加上深受李二的器重与倚仗。
只因玄武门事变过后不便大规模论功行赏,致使侯君集现今的爵位并不算高,尚未被封为国公。
然而,李二始终认为亏待了侯君集,此番虽说他犯下重罪,但未必就会将其置于死地。只要侯君集能够保住性命,他麾下那帮党羽势必会齐心协力地将他再度推举上位。
这便是一股已然成型的势力所蕴含的能量所在,无论何时何地,都绝不能轻视这般强大的力量。
“校尉,如果有朝一日面临抉择,您将会倾向于支持哪一方……”
“那还用说嘛,肯定是程处默和尉迟宝琳这二位呀……”柴林脸上忽地浮现出一抹极度神秘的笑容。
“校尉果然独具慧眼、谋略过人啊!此二人乃是房驸马的铁杆兄弟。”
柴林却是听得一头雾水,满脸茫然地问道:“何为‘三铁兄弟’?”
那都尉嘿嘿一笑“房驸马说的,人生三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还有一句没有听清楚。”
“有道理啊!”柴林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掩饰的欣喜之色,激动地说道:“不愧是房驸马,不愧是我大唐第一才子啊!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他心中暗自感叹,对房俊的敬佩之情愈发深厚。然而此时的房俊却并不知道,自己所提出的人生三大铁理论居然被这些人给学了过去。
自那日起,辽阔的草原之上便不断回荡着此起彼伏的训练声浪。雍奴军如同发了狂一般投入到紧张而激烈的训练之中。
特别是当他们注意到那些骑兵们投来充满艳羡目光之时,内心更是涌起一股强烈的成就感。这种被他人羡慕的感觉实在是美妙至极,仿佛能让人飘飘欲仙。
“刘叔,您看如今士兵们训练如此勤奋刻苦,咱们是不是也该考虑返程了呢?”房俊忍不住开口问道。
离家已有一月有余,此刻他无比怀念家中那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大白包子,甚至连奶黄包的滋味都快记不清了。
刘仁轨看着房俊急切的模样,微微一笑道:“公子莫急,眼下这批粮草若无法全部带回,倒不如就地消耗一部分。”
房俊听后顿时感到一阵无奈,心中暗暗叫苦不迭。这刘仁轨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卷王”啊!这里可不是后世那个竞争激烈的时代,而是繁荣昌盛的大唐王朝啊!用得着这么拼命吗?
“刘叔,难道您不想念青疏做的美食了吗?您的肚子难道不饿了吗?”房俊试图说服刘仁轨改变主意,但对方似乎不为所动,依旧坚持要继续留在草原上。
“嘿嘿……”刘仁轨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阵低沉而略带狡黠的笑声,“我早已派人传信回天津城,吩咐他们速速送来青疏,并顺带捎些上好的茶叶过来。”
听到这话,房俊瞬间愣住了,心中不禁涌起无数疑问: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何自己竟一无所知?
然而面对眼前这位经验丰富、深谋远虑的长辈,他也只能无奈地说道:“刘叔果然高瞻远瞩,既然如此,那您便留下来吧。我原本打算明日就启程返回呢。”
此刻的房俊着实难以忍受这般无休止的内卷,他暗自思忖着,这刘仁轨简直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非得将自己累垮才肯善罢甘休!
“公子,如果您选择离开,恐怕这些人都会跟着回到长安去,那样一来,咱们精心筹备的骑兵训练计划岂不是要付诸东流啦?”房俊闻言,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差点没当场骂出声来。
该死的刘仁轨,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搞内卷!不加班就扣工资,还说得这么理所当然。但最终,他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咬牙切齿地回应道:“好吧!刘叔,我不走了总行了吧。”
看着房俊一脸憋屈的模样,刘仁轨心中暗暗嘀咕:“哼,想走?门儿都没有!”
在他眼中,房俊显然缺乏积极进取之心,这样下去绝对不行。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给他当条闲鱼的机会。必须得让这个年轻人振作起来,奋发图强才行!
“刘叔啊!那批新到的茶叶可得赶紧给本少爷送来一些哟!”房俊一边说着,一边潇洒地走出了营帐。
随后,他翻身上马,准备开始今天的骑术训练。说实在话,房俊的骑术水平着实算不上高超,但这次难得有如此良机,他内心深处燃起了一股强烈的斗志,决心要好好苦练一番。
与此同时,遥远的草原上传来了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当长孙皇后听闻此事时,她的嘴角不禁微微抽搐起来。
只见她眉头紧蹙,满脸疑惑地自言自语道:“房二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搞的?如今战事都已经结束了,为何还迟迟不肯班师回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