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与兽皮人转身往回走,但并未径直现身于大军跟前,而是选择站在稍远之处默默观望。
当唐军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后,紧接着又投入到紧张有序的训练之中。
对于训练骑兵而言,其难度超乎想象,特别是在缺乏优良马匹的状况下更是如此。
每当战马稍稍颠簸一下,士兵们便会遭受一次强烈的冲击,那种感觉恰似内急之时耳畔传来滴答的水声,令人心焦难耐。
"全都给我看仔细了!不是死命夹住,而是要适度地夹紧!"柴林扯着嗓子不停地大声呼喊,试图纠正众人的动作。
然而,雍奴军的将士们个个神情紧绷,内心充满恐惧,生怕一个不小心从马上跌落下来。
这种过度的畏惧使得他们愈发用力地夹紧双腿,而这恰恰导致战马跑得更快。
结果便是,他们更容易因体力不支或失去平衡而缴械投降,狼狈不堪地摔落马下。
"越紧张、夹得越紧就越容易摔倒,你们必须学会与战马的节奏相契合,跟上它的速度。唯有如此,你们才能够更为出色地驾驭战马。"
柴林心急如焚地反复强调着要点,希望这些年轻的战士们能够尽快领悟其中的诀窍。
他深知,只有让士兵们与战马建立起默契的配合关系,这支骑兵队伍才能真正发挥出强大的战斗力。
柴林站在一侧,焦急地呼喊着、告诫着众人,然而紧张乃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反应,又岂能如此轻易地被摒弃?
此时此刻,这些人宛如初出茅庐雏儿,当他们目睹那气势汹汹的狂龙时,脸上流露出的尽是惶恐之色。
"诸位切勿惊慌失措,尝试缓缓松弛身心,逐渐去适应这战马的起伏摇晃。"
柴林一边反复亲身演示,一边高声喊道。但事与愿违,他这般举动反倒使得那些士兵愈发手足无措,难以领悟其中要领。
要知道,如果骑兵真能轻而易举地培育而成,那么大唐帝国恐怕也就不会舍弃已经攻占下来的疆土了。
一名出色的骑兵,其战斗力足以匹敌十位步兵!这并不仅仅体现在装备方面的优劣差异之上,更为关键的还是在于训练水平的高下之别。
成为一名优秀的骑兵,往往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接受严格的训练;并且,若想始终维持强大的战斗力,还必须持续不断地进行操练磨砺。
而这样的训练模式无疑需要庞大的财政资源作为坚实后盾:当战马尚未配备马蹄铁之时,它们的蹄部极易遭受伤害。
为避免马蹄受损,人们不得不采用布料将马蹄紧紧包裹起来。尽管这种方法对于保护马蹄确实颇有益处,但其所带来的物资消耗却是令人咋舌不已。
要知道,在军队当中能够承受得起这种消费水平的人寥寥无几啊!再加上咱们大唐所实行的乃是府兵制度,也就是说一切开销费用统统都得由士兵们自行承担。
如此一来,士兵们自然而然就不太愿意耗费巨额资金去接受高强度的训练啦,毕竟谁不想尽量节省一下自身的开支呢?
正因如此,大唐的骑兵队伍当中真正称得上精锐之师的实在是少之又少,除非是那些镇守边疆的边军将士们,由于他们的生死存亡完全取决于自身的骑术水平高低,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把绝大部分钱财都投入到日常训练当中去。
当然咯,边军将士们的收入也要比普通府兵丰厚得多呀,毕竟他们可以通过奋勇杀敌来获取大量财富嘛。
“瞧瞧这儿,有着数不尽的优良战马供你们尽情操练,你们可务必要倍加珍视这个难得的机遇哟!放眼整个天下,也就只有你们才有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呐,不知有多少大唐骑兵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干羡慕呢!”
然而,在府兵制度的影响下,虽然大唐士兵对于战争的渴求之心愈发强烈了起来,但同时也引发了一系列棘手的问题。
渐渐地,唐军士兵开始变得懒散懈怠,不再像以往那般刻苦训练;而且在武器装备方面的投入力度也逐渐减弱。
毕竟,没有任何收益作为回报,又有谁能够持之以恒、毫无怨言地持续不断地投入下去呢?
“知道寻常骑兵把战马当做什么吗?当做自己兄弟,恨不能给他们最好的马料,就为了能让战马多征战几年。”
此刻的柴林满心满眼皆是艳羡之情,即便身为柴家子弟,于战马之事上亦无半分优待可言。为能求得一匹良驹,其可谓煞费苦心、耗费诸多心力与财物。
须知若无战马傍身,根本无法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骑兵,恰似若不具备相应技艺,便难以胜任技术工种一般无二。
而在雍奴之地,房俊却毅然决然地摒弃先前之府兵制度,转而倾向于募兵之法。如此一来,士兵们所需之装备皆由他全权负责供应,从而大大减轻了士兵们自身所承受之重压。
不仅如此,连士兵们日常之饮食亦是由他一手包办。如此情形之下,士兵们只需专心致志修炼自身本领,待到上阵杀敌之际奋勇拼搏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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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所斩获之首级,则归属于士兵个人所有;而缴获之战马则由他统一回收处理。正是凭借这般互利共赢之良性循环模式,方才造就出后来那赫赫有名之爱字营。
“尔等切莫生在福中不知福!似此等优厚待遇,倘若放置于其他府兵身上,恐怕他们定会与汝等拼死相搏。”
正因如此,爱字营方能拥有令人闻风丧胆之恐怖战斗力——其他府兵尚以五谷杂粮果腹充饥,爱字营之众却可尽享肉食美味;其他府兵苦求战马而不得,爱字营上下配备者尽皆为上乘良驹。
此时此刻的雍奴军亦是这般情形,在饮食方面,房俊向来不曾吝啬半分,反倒显得格外慷慨豪爽。
就在这短暂的时光里,雍奴军已然迅速崛起并变得异常强大,此乃房俊有别于其他府兵之处。
“此番斩获众多牛羊,必能令吾等之肉食更为充裕丰足,而吾等所需为之事,便是扞卫此等财富,坚守住这份宝贵的资源。”
现今再度收获大批牛羊战利品,待将其带回后,定会被黎民百姓争相抢购一空。届时,众人便可获取丰厚的收益,随后这些牛羊亦将大规模繁衍后代,雍奴之地自此将不再匮乏肉食。
于大唐而言,肉食多以牛羊为首选,然而数量终究有限,且在繁殖能力方面逊于猪类。若非如此,那程咬金府上的牛怎会离奇暴毙呢?其中缘由定然不简单。
“全都给我加快速度奔跑起来!你们享用着美味的羊肉,难道就不知晓心怀感激之情吗?”柴林所采用的训练模式可谓极其粗鲁,简而言之,唯有一个“练”字而已。
结果当然是差强人意啦!面对如此状况,柴林也是束手无策啊!要知道,骑兵的训练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如今房俊已然陷入昏迷之中,他只能硬着头皮装作全力以赴地训练士兵们。就在这时,刘仁轨却表现得异常紧张起来。
原来,借助于千里眼的神奇能力,他惊讶地发现之前离去的那位武圣居然又悄悄地折返回来,并正暗中窥视着这边呢!
倘若房俊昏迷不醒的事实被揭穿,那么他们所有人恐怕都会性命难保啊!
"看样子这帮家伙绝非等闲之辈,此地实在太过凶险了!"刘仁轨赶忙吩咐那个伪装成房俊的人走出营帐。
眼看着那人步出营帐后,刘仁轨心中愈发忧虑不安起来。毕竟,房俊身材魁梧健壮无比,普通人根本难以与之相提并论。
尽管找来的这个人有些相似之处,但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方面,都存在明显的差异——不仅个头矮了一截,而且身形也略显单薄,缺乏那种健硕之感。
此时此刻,刘仁轨所能寄予希望的唯有一点,那便是距离够远,使得那两个人无法看清其中端倪。
至于他自己为何不敢紧跟其后一同出去,原因就在于生怕形成鲜明对比从而露出破绽啊!
假扮之人若无其事地迈步而出,寻得一处僻静的小山丘后,悠然自得地盘腿坐下,其神态显得格外轻松自在。
与此同时,刘仁轨则施展起千里眼之术,将目光紧紧锁定在高武和另一人身上,仔细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待确认二人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之后,刘仁轨那颗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一些。
"竟然毫无伤痕,莫非是我多虑了不成?"此刻的高武面色略显凝重,心中不禁涌起另一种猜测。
会不会并非因为房俊身负重伤而放弃对他们的追杀,反倒是房俊有意纵容,欲借刀杀人,让他们彼此厮杀?
要知道,他与那身披兽皮之人向来势同水火,互为仇敌,但凡有一丝可趁之机能致对方于死地,双方定然毫不手软。
房俊此番按兵不动,或许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此前,自己只顾苦思冥想为何房俊不再穷追不舍,却全然忘却了身旁潜在的危机。
"看起来并无异常状况,咱们速速撤离此地吧,接下来唐皇必定会展开疯狂报复。"高武低声呢喃一句,旋即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匆匆忙忙地朝着远方疾驰而去。
而那位身着兽皮的神秘人物,则静静地凝视着高武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几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实际上,兽皮人内心深处早已萌生出将高武置于死地的念头,但一直按捺着未曾付诸行动,其目的便是要确切地了解房俊当下的状况。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可不愿充当那只可怜的螳螂。
待高武渐行渐远后,他便迅速寻到自己的坐骑,扬起马鞭,驱策着骏马如疾风般疾驰而去。显然,高武已然敏锐地洞察到兽皮人暗藏的杀意。
伴随着阵阵马蹄声,战马如风卷残云一般向着远方飞奔,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山包的另一侧。
“哼,妄想逃走?绝无可能!”兽皮人亦不甘示弱,同样找到了自己的战马,并毫不犹豫地追赶上去。
毕竟高武已踏入草原之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轻易放他离去。现今的高句丽远比薛延陀更为强大,而在此关键时刻,更是万万不可让高武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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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高句丽必定不会错失这一良机,势必会对薛延陀发起猛烈攻击。倘若高武不幸身亡,那么高句丽大概率会选择暂时蛰伏,因为失去了这位武圣坐镇,他们着实缺乏足够的底气与信心去面对强敌。
于是乎,高武在前拼命狂奔,兽皮人则紧咬其后穷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