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富察贵人走了过去,“华妃娘娘虽然说得不好听,可却十分有道理,莞贵人是该多想想,沈贵人连这样的好事都不想着你,可见这姐妹的情分到底有多少。”
甄嬛和沈眉庄没想到富察贵人竟然跳出来作小丑,也是无语,沈眉庄冷淡地说,“我与莞贵人之间的情谊还不需要富察贵人评说。”
富察贵人讨了个没趣,哼了一声离开了。
找事的人都走了,沈眉庄握着甄嬛的手,“嬛儿,你当真不想学习管理后宫之事吗?若是你想,我这就去找皇上和皇后娘娘。”
甄嬛淡然一笑,“眉姐姐,我在你面前还需要说谎吗?我真的无心宫权。”然后又担心地说,“只是姐姐,这宫权如火中取栗,怕是不好拿。”
沈眉庄自信一笑,“宫里的好处哪件不冒风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甄嬛见沈眉庄如此,也放下心来,眉姐姐在家中必然也学习了管家之事,想来是能应付的。
欣妃领着安陵容往回走,关心道,“刚才我没向皇后娘娘举荐你,陵容可觉得不平?”
安陵容摇头,“陵容不过是个小小的常在,尚未侍寝,在宫里毫无根基,真得了宫权,才是祸患。”
欣妃拍了拍安陵容的手,“难为你想得明白,只是有一点你错了,分不分宫权,跟你的位份无关,跟皇上的宠爱、皇后娘娘的赏识有关。”
安陵容抿嘴想了想,小心地说,“皇上的恩宠陵容不敢奢望,不知道皇后娘娘喜欢什么?”
欣妃心里高兴,还不算木讷到家,至少还有向上的心气儿,“皇后娘娘慈悲,不愿后宫陡生波澜,总是尽量平衡后宫,不然按照皇上的喜欢,后宫早就是华妃的一言堂了。”
安陵容相信欣妃,自然也对她口中的皇后有了好感,“陵容身无长物,只有一手女红还算擅长,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否愿意给陵容一个机会?”
欣妃则摇头,“此事还不急,那华妃和那三位贵人怕是要斗上好久了,你如今冒然站队,怕是会被波及。”
安陵容则咬唇,犹豫地说,“陵容不敢欺瞒姐姐,我瞧着姐姐是以皇后娘娘马首是瞻的,陵容跟姐姐一条心,自然也愿意诚心追随皇后娘娘。”
欣妃心疼地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才不愿意你跟着我走,我如今儿女双全,不怕别人使坏,可你不行,这后宫一点风波就会把你吹没了。”
安陵容没想到欣妃如此为自己着想,又忍不住想要流泪,“姐姐对陵容这样好,陵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欣妃叹了一口气,安陵容能比妙晗大多少?就要在这见不到未来的地方生存,“你如今年纪小,不知道这皇宫其实是最没趣儿的地方,我只盼着你能跟我做个伴,快快乐乐地在钟粹宫生活才好。”
从没有人跟安陵容说,希望她快快乐乐的,自她懂事以来,娘亲就在日夜操劳,刺绣赚钱,后来给安比槐捐了个小官,便是暗无天日的时光,安陵容的记忆里只有娘亲以泪洗面的模样,娘亲总是在哭,哭安比槐的无情,哭自己不能留住安比槐的心,哭让女儿跟着自己受委屈,哭自己不能生个儿子给女儿依靠,回想起来,竟然没有一刻是全然欣喜的。
不,是有的!
是安陵容很小的时候,安比槐卖了香料归家,送了娘亲一束清丽的荷花,并承诺,“等我以后当了官,有了府邸,咱们也像那些官老爷一样,在家里养白孔雀!到时候,丽娘你就负责在家里当官太太享福,每日叫人来家里欣赏孔雀跳舞!”
娘亲只是羞涩地低头看着荷花,安陵容因年纪小,一抬头就看见了娘亲满眼的幸福和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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