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陵容有些走神,欣妃关切地询问,“妹妹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安陵容思绪迷离之下,竟然吐露了心声,“白孔雀...”突然回神,安陵容解释道,“陵容小时候听说,大户人家家家户户都养着白孔雀,陵容只看额娘绣过白孔雀,但实物却一点都不曾见过。”
欣妃也不知是否察觉到安陵容的遮掩,她笑着说,“白孔雀那样的祥瑞,可遇不可求,哪里是家家户户养得起的。”
安陵容有些惊讶,“陵容还以为是自己见识浅薄......”
欣妃回忆道,“这白孔雀最近一次现世,还是康熙五十年的时候,听说在云南易武,那里专门进献皇家贡茶——普洱的地方儿,一对白孔雀突然降世,如此祥瑞之兆,自然被云贵总督献了上来,先帝将那对白孔雀养在了畅春园,只是可惜先帝驾崩,白孔雀也...,要不然,现在咱们还能想法子看一看呢。”
安陵容听了欣妃的科普,心里怅然若失,原来白孔雀那样的稀有,原来哪怕父亲当了官儿,府邸里也养不起白孔雀。只是可怜母亲信了他的鬼话连篇,后半生的绣品总是脱离不了白孔雀,还有那一支带着露水的清丽荷花。
见安陵容难掩失落,欣妃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不过圆明园是有养雀笼的,里面都是绿孔雀,倒可以让妹妹好好瞧瞧。”
安陵容被欣妃引起了兴趣,“养雀笼?”
欣妃见安陵容感兴趣,继续讲解,“养雀笼名如其地,是个鸟笼的形状,只是比寻常鸟笼大了无数倍,占地不小,专供来饲养孔雀的。”
不过一个疑问有了解答,安陵容又关注起另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那姐姐,圆明园又是什么地方?”
欣妃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那儿原是先皇赐予皇上的园子,每到了暑日,皇上就会带着妻妾们去圆明园避暑,只是今年皇上刚登基,事务不断,又值国丧,还有选秀之事,所以并未有所动作,不过算着,明年是定要去的。”
安陵容听了欣妃的描述,心向往之,可一想自己的身份,又觉得自卑,“陵容怕是入不得皇上的眼,也欣赏不到圆明园的景色了。”
欣妃拍了拍她的手,“妹妹这话可就不对了,哪怕皇上想不起来,皇后娘娘慈悲,也不会让妹妹留守宫中。”
安陵容听进去了欣妃的话,高兴地点点头,对未来充满了期盼。
启祥宫,富察贵人正翘首以盼地看着外面,可打探回来的桑儿满脸为难,“小主,皇上今日又去了咸福宫。”
富察贵人脸色一变,随手拿起身边的花瓶摔在地上,“沈贵人真是好手段!”富察贵人不奢求七日,可自己总得跟沈眉庄一个待遇,侍寝五日吧。只有短短短的三日,皇上岂不是对自己只有个面子情。
又想起今日沈眉庄跟自己争夺宫权的事情,富察贵人更是不爽,对桑儿说,“你去给家里传信,好好说说沈贵人在宫里的荣宠。”
富察贵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虽然不多,自己在后宫对付不了沈眉庄,可富察家又不是吃素的,哼,骑驴看账本,咱们走着瞧!
启祥宫就那么大,丽嫔在主殿又怎么会听不见富察贵人那边的动静,她翻了个白眼,“那富察氏天天眼睛长在头顶上,马上就要去翊坤宫受苦了,还在那儿摔摔打打的,真是不知所谓。”
小桃给丽嫔梳理着秀发,附和道,“可不就是,若是先帝在时,凭借马齐大人和先帝从小长大的情分,娘娘还能高看富察贵人一眼,现在富察家得罪了皇上,谁不知道?富察贵人天天也不知道在骄傲些什么。”
丽嫔不屑地笑了笑,“哪怕先帝后宫也是以先帝的意愿为主,瞧瞧舒太妃就知道了,恩宠才是关键,哪里是只靠家世就能走得通的。”
小桃手上动作不停,嘴上也是不停,“也就是娘娘看得明白,才能做一宫的主位娘娘,富察贵人不知道比主子差了多少。”
丽嫔自得地欣赏着自己的美貌,听了小桃的话,眉毛都要美得飞到天上去了,她抚摸着发尾的手一顿,询问道,“福子怎么样了?我这些日子瞧她在后殿不知道忙活些什么。”
有丽嫔的嘱托,小桃对后殿福子的动静自然上心无比,“福答应带着碧玉那小丫头天天躲在房间里缝衣服,也不知道想做什么样的狐媚事邀宠呢。”
丽嫔倒是没什么想法,她已经太久没见到皇上了,哪怕富察贵人侍寝,也是直接去养心殿,所以只要福子能把皇上拉来启祥宫,丽嫔才不管她用什么样的手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