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谋士忧心忡忡地说道:“严纲大军逼近,我常山国不可不防啊。
公孙瓒势力强大,而韩馥如今又自身难保,我等该如何抉择?”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同样的,有的主张依附公孙瓒,有的则认为应继续观望。
这时,一位将领站出来,大声道:“陛下,公孙瓒威名远扬,其麾下军队亦是能征善战。
如今严纲一路行来,虽为疑兵,却也秋毫无犯,还收纳流民,可见其军纪严明。
我常山国若能追随这样的势力,必能保境安民。”
他的话引起了不少人的附和。
但也有反对之声,一位老臣皱着眉头说道:“不可,公孙瓒虽强,可毕竟是叛逆之臣。
韩馥才是冀州牧,我等若背叛他,恐遭天下人耻笑。”
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常山国国相孙瑾一直在一旁默默倾听,此时他轻咳一声,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孙瑾缓缓说道:“诸位同仁,听我一言。
公孙瓒之勇,天下皆知,其敢于兴兵,必有其底气。
上公太傅崔烈在朝中威望颇高,他支持公孙瓒,又是来自雒阳,正统之名更多一些。
再看我冀州牧韩馥,生性懦弱,面对公孙瓒的攻势,毫无还手之力。
如今袁术已死,麴义又公然造反,冀州内部已然分崩离析。
严纲此来,沿途作为可圈可点,他敬重百姓,收纳流民,并非残暴之徒。
我常山国在这乱世之中,想要生存,必须要审时度势。
韩馥已难成大业,若我们继续追随他,无异于与沉船共亡。
我以为,我们应与韩馥划清界限,追随公孙瓒。
其实,我们不是追随公孙瓒,我们追随的是朝廷的命令,是大汉!”
孙瑾的话掷地有声,如同一锤定音,让原本喧闹的议事厅瞬间安静下来。
一时,众人又开始就人员进行确定。
最终决定,由夏侯兰带领义从和吏民共两千人,出城追随严纲。
......
夏侯兰身姿矫健,一身戎装,英姿飒爽。
他率领着队伍,旗帜飘扬,步伐整齐地走向严纲的大军。
严纲得到消息,亲自出营迎接。
他看着夏侯兰带来的队伍,心中甚是欢喜:“夏侯将军前来相助,严某感激不尽。”
夏侯兰抱拳行礼:“天下危难,黎民百姓有倒悬的艰难。
严刺史威名远扬,又收拢流民,安定一方。
我等愿追随方伯,共讨伐叛逆。”
......
太行山,在黑山军那坐落于崇山峻岭之间的大营里,四周的营帐错落有致地分布着,营寨周围布满了鹿角与拒马,透着一股森严的气息。
在山脚下的一处营寨中,一名身轻如燕、动作敏捷的斥候,匆匆忙忙地冲进主营帐。
他的衣衫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头发也有些凌乱,脸上带着几分长途奔袭后的疲惫。
单膝跪地后,他微微喘息着,声音急促地向杜长汇报:“将……将军,在营地东南方向的那片山林边,突然冒出来一队车马。
那车马装饰虽不奢华耀眼,可看起来颇为齐整,行进间隐隐有几分秩序,像是有不少财物的样子。”
杜长本正坐在营帐中的虎皮椅上,擦拭着他那把锋利的长刀,听到斥候的话,眼中瞬间如饿狼看到猎物般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
原本就粗犷的脸上,因兴奋而泛起一片红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口参差不齐却带着几分凶狠的牙齿,大笑道:“哈哈,这可真是老天爷眷顾咱啊!
自打韩馥到了冀州,咱将军老想跟他套近乎,咱出去打家劫舍的次数都少了不老少。
小主,
小子们,都给我把精神头提起来,跟俺这当将军嘞去抢一票。
这眼巴巴送上门嘞肥肉,要是放走喽,那简直就是对老天爷不尊。
都甭磨蹭,麻溜嘞去,抢了东西,今黑儿咱好酒好菜可劲儿造。”
言罢,杜长霍然起身,将长刀往腰间一插,那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身后的黑山贼们听闻有这等好事,也都一个个两眼放光,嗷嗷叫着跟了上去。
这些黑山贼们,个个衣衫褴褛却肌肉贲张,脸上带着久经沙场的凶悍与狡黠,手中的兵器五花八门,有长刀、长矛、短斧、铁叉、弓箭等等。
......
山脚下那队车马见黑山贼如潮水般蜂拥而来,却好似早有预料般,没有丝毫的惧色。
车马周围的护卫们,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坚定而冷静,他们只是静静地握紧手中的武器,寒光闪烁的兵器在阳光下折射出凛凛杀意,严阵以待。
如此一来,那些冲到前方的黑山贼也不敢有所动作,他们一个个眼神狡黠,显然都是见惯了大场面的。
一切都得等杜长将军到了才说。
待杜长等人靠近,车驾中传出一个声音,那声音低沉却沉稳有力,仿若洪钟般在山林间回荡:“我等并非寻常商旅,乃是有要事要见平难中郎将张燕,你们这些小喽啰,速速前去通报,莫要误了大事,否则后果自负。”
杜长听闻,心中不禁一凛,他心中暗自思忖,能这般镇定自若且指名要见张燕之人,必定来头不小。
他那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矮了几分,眼神中多了几分忌惮,当下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喝令手下停止行动,随后试探道:“既然是俺家燕帅的贵客,那就请到山寨中一叙!”
“前方带路!”
马车之中的声音,再次传出。
杜长不禁再次一愣,也算是明白,对方就是来找张燕的......又打劫不了了,他还期盼着对方这边有些大家贵族的小娘,劫去解解馋呢。
这下倒好。
心情不悦之下,他转身踢了旁边一个喽啰一脚,骂道:“你,腿勤快点儿,麻利儿嘞跑回营里头,跟张大帅言语一声,就说有贵客要见他,叫他赶紧过来。”
那喽啰被踢的一个趔趄,也不敢顶嘴,忙不迭地点头,撒腿就往营中跑去。
杜长这才对着马车拱了拱手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