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能听懂人族语言的高级荒人们固执的认为自己一定是听不懂人族语了。
能听清哈睿说这话的人族们,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啧。”都到这个时候了,本应该认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绝对不是哈睿对手的女人,还能抬起头来看着哈睿的眼睛,吐出一个极为嘲笑的音节来。
就算四肢被穿透,她的背后硬生生逼出四把生灭力凝成的长刀来,狠狠地朝着哈睿劈下。
宛如慢动作一样被倒放在众人的面前,那四把长刀急冲的速度逐渐变缓,在接近哈睿的面前不到一指的时候分解成碎末。海水形成了堪比蛛丝那般细的丝线,将她所有的攻击都在随着他缓缓移至她面前这一段距离尽数分解。
眼前的哈睿,和之前看起来截然不同了。他周身的气息,都散发着致命的危险。
哈睿抬起她的下颌,光洁如匹缎的肌肤上不见任何表情的微微轻褶,只有深眸里一双异色白瞳倒影着她不屈的眼神时,才被轻微的牵动着收缩。“我答应了和她以一敌一,若你们插手,我先断她双手双脚,我荒人大军立刻踏平你御尺桥。”
他所言时也是望着墓幺幺的脸,根本不在意他们后面那两个已剑拔弩张冲来的男人到底会不会停手。
墓幺幺的脸颊被狠狠的捏住,被哈睿强迫抬起头用一种更为臣服的姿态面对他。她此时四肢身躯皆被海浪穿透固定在空中,还有细不可见的水丝勒在她的脖颈之上,被固定成一个极为屈辱的姿态,像是一个被吊在空中,折去双翼的笼中鸟。
“能把我逼出五成力量,你已经做到了我所有将军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凑到墓幺幺的耳尖,舔去她脸颊旁的鲜血,轻哑的声音迷醉得像是飞过花红柳绿的白蝶。
“我低估了你,你也低估了我。不过,你还是应感到自豪,我的女人,墓幺幺。”
……
这样的情景,使得疯狂、冲动、恨意扭曲成不输于哈睿的更加可怕的欲念。弗羽王隼身后的帝灵双翅狂暴,三头上三日爆出如火山一样的火光来。像是滚烫的热油中猛然滴落了一滴冰水,一股看不见的热浪在空气中以他脚下虚空为中心轰然爆发,烧灼得整个御尺桥百里之内都像是进入了烈日狂沙之下。紧握住巨弓的手上,被金光镀上一层油彩,青筋绷的像是峭壁之上横亘而出的礁石。
“我强杀了哈睿,幺幺交给你。”
而他的身旁,却仿佛打开了一座地狱之门。一条又一条地鬼影魍魉从白韫玉的身上钻出,如同一条条被撕裂的黑色轻纱在他四周笼出无边虚境。比起弗羽王隼那样暴烈的气息,他更像是一只矗在黄泉河下腐朽的雕像,苍古的死亡如同引线穿针地在他身边那么自然而冷静。他踏出一步,“不,哈睿交给我,幺幺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