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令想得有点多,试探地说:“楚相和崔侍郎会不会和梁王、楚不怒一样,是来杀害殿下的?”
殷槿安想通里面的心机,淡淡地笑了:“无妨,叫他们来。——传夏侯衍。”
不多一会儿,夏侯衍进来,主子终于要用他了,真高兴。
“主子,请吩咐。”
“你带两个人去城外,楚相和崔侍郎来了甘州,把他们抓回来。”殷槿安说,“他们的暗卫和侍卫一律歼灭。”
李县令只看见楚江和崔侍郎各带两名侍卫,这样的权臣,怎么可能只带两名侍卫!
楚江带的暗卫和死士就有三十多人,没让李县令看见而已。
楚江和崔侍郎离开永乐县,没敢进甘州府城。
两人联系府城最近的春水县,县令郭启明,是楚江的门人。
楚江一到,便询问关于甘州府城“大皇子”的消息。
郭启明说:“大殿下戴着面具,未见真容,殿下外形修长,气势威严,不好接近。”
从他细细的描述里,楚江和崔侍郎都觉得与记忆里的大皇子相去甚远。
而唯一可分辨的容貌又因戴了面具无法甄别。
两人先住下,派暗卫和侍卫,兵分两路,去打听殷槿安的消息。
为了增大刺探机会,郭启明忍痛割肉,给殷槿安送去十车粮草。
押运粮车的十人,有楚江和崔侍郎的四名侍卫。
几人赶着粮车进了衙门,王粲接待了他们。
侍卫交了粮食,恭恭敬敬地说郭大人有信要亲自交给殿下。
王粲正忙着,把扛着九天的狂人楚喊住:“狂老,春水县令有一封亲笔信要交给殿下,您带他进去见殿下吧?”
狂人楚是个粗人,瓮声瓮气地对那人说:“信呢?我给你带进去。”
楚江的侍卫说:“郭大人说必须亲自交到殿下手里。”
狂人楚嗤了一声道:“你们这些当官的,一天到晚耍心眼,不就一封信吗?老子带进去又怎么样?你以为老子会偷看呀?”
九天好奇地问道:“郭大人除了叫你们把信交给殿下,没别的话带?”
“没有。”
“那你把信给我吧,我带给二舅。”
那人一定要亲自送给殷槿安。
狂人楚烦了,一扬手,墙上、树上忽然掉下来六个人,加上那个吵着要见殷槿安的,一共七个,捂着肚子,疼得满地打滚。
狂人楚鄙夷地撇嘴。
“一封信,这样不行那样不行,以为你们搞小动作,别人看不见?毒死你们!”
王粲看着那六名暗卫,又气又急,来送粮的明明是另外十个人,这六个人是什么时候潜伏进来的?
“他们是暗卫,想刺杀我二舅,军器监的门进不去,然后就想跟着送信的混进去。”
九天小指头掐掐,说,“都不是好人。”
狂人楚听师父说都不是好人,干脆又给他们下了“求速死”毒药。
那六名暗卫疼得死去活来。
狂人楚鄙夷地说,“你们以为我老人家年纪大了,老眼昏花?贼眉鼠眼的,还想见殿下?脸好大!
说吧,为啥见殿下?说出来就给解毒,不说就活活疼死你们这些王八羔子。”
七人疼死不招。
王粲叫衙役把这几个人都捆了,叫另外九人回春水县,告诉郭启明,必须亲自来给主子道歉,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那九人灰溜溜地出去,在大街上刚巧碰见出去寻找楚江的夏侯衍。
楚江的侍卫大吃一惊。
夏侯衍在这里,那府衙里的那位,还真有可能是大殿下。
楚江和崔侍郎在春水县驿站翘首以待,心里焦急。
郭启明已经得知楚江来的目的,说:“楚相,下官以为这个大皇子一定是假的,哪有想成事,却从来不露脸给百姓的?”
崔侍郎沉吟着说:“兴许,他的脸太特别,不想节外生枝。”
西夏的贵族一直就有养漂亮小童的习惯,若非生在皇家,若非卫皇后留的人太强大,萧槿安那样逆天的容貌,很让人想入非非。
楚江一语不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有亲眼看见总是不放心。
正胡乱猜测,楚江的侍卫急匆匆地从甘州府赶回来,对楚江说:“相爷,属下在甘州府城发现了夏侯衍。”
楚江吓一大跳,夏侯衍在这里?那说明这个大皇子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没等他们回去再探,霍刀与薛景斐已经尾随他们,来了春水县衙,把楚江和崔侍郎堵个正着。
楚江的侍卫认识夏侯衍,夏侯衍也认识楚江的侍卫啊!
夏侯衍发现楚江的侍卫,立即放信号,与霍刀、薛景斐就尾随来了。
郭启明手下一共三十六个衙役,根本不是夏侯衍、霍刀和薛景斐的对手。
三十二人闯进县衙,与楚江和崔侍郎的侍卫、暗卫、死士,大战小半个时辰,杀光楚江和崔侍郎的人,把楚江和崔侍郎堵了嘴,扔到马上带走。
郭启明吓得拼命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