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
夜晚,满天星光。
那些忽明忽暗的亮点,似乎隐藏着莫测的玄妙。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仰着头驻足在星光之下。
在他的推演下,星星中蕴含的信息,变得清晰可解。
“曼成居然躲过了生死大劫?”
他喃喃自语,很是困惑。
代表着张曼成的那颗将星,前些天开始变得黯淡无光,摇曳不定。
预示着张曼成即将身死。
可是今天,那颗将星忽然变得稳定下来。
而且,隐隐被另一颗硕大无比的星星所笼罩。
“又是陈玄?”
他将目光投向另一颗星星,只见它光芒分外耀眼。
“难道陈玄真的是太平道的破局之人?!”
寒风乍起。
他的身形一阵哆嗦。
“天师,你又在观星了。”
张宝恭恭敬敬地走到他身旁。
天师张角收回目光,叹息道:
“形势不容乐观啊。”
“朝廷的实力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强上一些。”
“卢植大军有什么动向?”
张宝躬身回复:
“官兵主力仍在集结,数量越来越多。”
“前线越来越吃紧了。”
张角又抬头望向天空。
这次,他看的是自己的将星。
只见那颗星闪烁不定,意味着一切皆在未知之数。
忽然 ,他问道:
“那个陈玄,你亲眼看过,感觉他怎么样?”
提起陈玄,张宝有些气愤:
“那小子,有些恃才傲物,不好管制。”
“不知道圣女为什么认准了他,死活不肯回来。”
张宝点点头:
“年轻人难免恃才傲物,心高气傲说明他还是有才能的。”
“至于圣女嘛,她有她的考虑。”
显然,有些事情,只有父女俩才知道。
即使是张宝,也是不知道的。
“可是,他对天师您,似乎没有什么尊重。”
张角摇摇头,悠悠说道:
“张宝啊,你把这些虚荣浮华的东西,看得太重了。”
“人生如同白驹过隙,所谓的尊重,又有什么意义呢?”
“至少,他不是去支援张曼成了吗?”
张宝低下头去:
“天师说的是。”
“夜凉了,请天师多保重身体。”
“您是整个太平道的主心骨,如果你出个三长两短,我们该如何办是好?”
张角闻言,又打了个哆嗦,他轻笑两声,心思还在陈玄身上:
“我这么大岁数了,一言一行还是不得自由。”
“呵呵,所以不服管制,也有不服管制的好处啊。”
“走,我们回去吧。”
临走之前,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陈玄的将星。
只见其星大如斗,光芒璀璨。
京师。
曹府。
布置得很清雅的书房。
一位衣着朴素的青年正在临帖。
他手中的毛笔如同手指的延伸一般,运用自如。
“又有什么新消息吗?”
听到亲信走了进来,他头也不抬地问道。
“回公子,南阳新任太守秦颉大人,与黄巾军交战大败!举朝震动!”
青年男子好像没有什么惊讶:
“秦颉为人刚愎自用,不能听谏。”
“他的失败是有原因的。”
“不过,他率领的毕竟是朝廷正规军。”
“能靠着黄巾流民打败秦颉,那人也算是军事奇才了。”
“张曼成居然有这样的本事,我倒是没有想到。”
亲信说道:
“不是张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