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片子,自以为如今成王妃了,就自命不凡!”三姑妈忿然骂了两声。
“我看你这模样,攀上高枝儿去了,恐怕日后都不会搭理我们这一帮子穷亲戚!”
三姑妈就冷笑了两声,到底是透露出自己的真实目的:“这么着,这里办白事宴请宾客也要银子,往后每年的过年过节走亲戚也要送礼!你如今折准了给我们,往后我们再不烦你的!”
这就是要一笔钱将这些亲戚斩断关系了。
不过苏昭节并不觉得他们这些乌合之众能怎么烦自己,只是听姑妈说个有趣罢了。
苏昭节就笑了笑,问道:“姑妈要多少?”
三姑妈说了个数:“五千两!”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苏昭节心中止不住的冷笑,真当她是印银子的。
真是有趣!五千两,她有,但不会给这些人!喂饱了一回,必定就有第二回。长此以往,胃口越来越大,贪心不足蛇吞象!
“三姑妈不必说这样的话,”苏昭节也就反唇相讥道:“张嘴就要五千两,打量我是个傻子不成?虽然是亲戚,可你们在座的许多人……恐怕从前连我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吧?”
她这也是实话。从前在苏家,自己是姨娘生的偏房妾室,这些亲戚有哪个把她当正经侄女外甥女的?不都是去吹捧苏兰节了?
可惜的是苏兰节如今疯了,他们要银子,要好处,只能问自己张口。
即便是低头求人,却还摆着长辈的架子,认不清如今的时势,已经是自己身居高位,他们该来求着她才是!
她的话音落下,三姑妈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伸出指尖指着她,似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我们都是你的长辈,不管怎么说,你也该对我们恭恭敬敬的!”
苏昭节抬起指尖扶正了一下发髻边的珠钗,闻言漫不经意道:“三姑妈,我这不是唤你了么?这就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她身后的栀儿见那刻薄妇人还要开口,高声示意道:“我们王妃身上可是有一品诰命的!只能对宫妃天子皇后行礼,你们是不配的。”
那三姑妈原本还想搬出长幼的理论来压苏昭节,谁知她却搬出了皇权,再是满心的愤慨,也只得忍耐住,拂袖而去了。
三姑妈显然是主力军,见苏昭节态度强硬,她一走,余下原本有些嘟囔不满的亲戚也都哑巴了。
恰好这时,楹儿一脸认真凝重地回来,在她耳畔低声道:“苏耀宗欠了赌坊的钱,被打断了一条腿。”
原来如此……欠了赌坊的钱,难怪如此着急呢。苏昭节闻言只是挑眉,说白了,苏耀宗也该有人治一治,没有人给他兜底,他才能长教训。
很快,门外哭爹喊娘的声音传进来,一队人抬着担架,将担架上的人放在花厅里,转身就走了。
苏耀宗哭嚎不止:“爹!娘……救命!”
二房的老爷和太太(苏棠节之父母)跟着一起来了,据说是恰好在路上看见他被人从赌坊里抬出来,还好心替他找了一家医馆上药包扎了一下。
听见这声响,就连养病的祝氏也被夏妈妈搀扶着过来,见了这一面,扑过去大叫着:“我可怜的儿子!”母子两个抱着大哭。
“那些人说了,”二老爷皱紧眉心道,“往后要是没钱还去玩,还不上钱,就打断另外一条腿。耀宗,你往后改改性子,别去那乌烟瘴气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