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衙,石中平熟门熟路地在县衙旁边的书铺,自写了一份状词。
状词简单明了,没有咬文嚼字,写的是县里南城钱员外之子,童生钱有才勾结县衙的刘节级,欺压良善之民,私自扣押,私设公堂云云。
写好状词之后,石中平交给衙役递了进去……
今日县衙值日的李押司,接过衙役送来的状词,看完状词,再看署名,顿时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石中平居然回来了!
对于石中平这个乡贡进士,李押司也见过多次,去年他还参加过、县里为石中平赴京赶考举办的隆重酒宴,上一任县令,还给石中平陪过酒的。
虽说现在石中平落榜了,也换了县令,可石中平乡贡进士的地位摆在那里,县、州甚至朝廷都有登记名册。
大宋重文教!
这种人物,李押司自是不敢怠慢,收下状词登册后,赶忙吩咐衙役请进来。
石中平进来,李押司起身相迎,两人又相互见礼,一番寒暄落座。
李押司吩咐衙役上了茶后,才拱手开口说道:“石举人的状词,李某已看过,只是、这事如今有些不好办”。
石中平茶未沾唇,闻言放下茶杯,皱眉道:“李押司,一个节级、一没传票,二没公文,就抓了良民,此事说破天去,都不符合朝廷法度,押司为何说不好办?”。
“唉!”
李押司摇头叹息一声,喝了口茶后,才道:“你我算是旧识,李某也不瞒石举人,那刘节级是许县尉所管,许县尉下乡缉盗去了,尚须些时日归来”。
石中平笑了起来,说道:“李押司,这县尉不在,难道县令也不在么?”。
李押司挥退伺候的衙役,苦笑道:“石举人有所不知,前任李县令已调任,如今的张县令,乃特奏名出身,已是古稀之年,精力不济,万事不管……”
石中平没想到自己离开这些时日,县里已经换了县令,还是特奏名出身,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对于这种特奏名出身的官员,石中平自然是再清楚不过,这些人都是参加科举,屡次落榜的人,可以说考了一辈子,到白发都落榜。
朝廷念及不易,会择人给一个进士出身,是为特奏名。
这些人熬着熬着,运气好也能封个实缺,如李押司口中的张县令,做到县令,在特奏名中已是稀罕!
特奏名官员为官,大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想到这些,石中平起身拱手道:“李押司,那刘县尉不在,县令又不管,这县里之事,岂不是任刘节级这等小吏胡来?这……这可如何是好?
我儿长青,今日被他们抓去,那钱家的小儿与我儿长青,有些是非,若是他们对我儿动了私刑,这……这可如何是好!李押司,您能否帮着照看些我儿”
“唉!”
李押司起身叹息一声,说道:“石举人,那刘县尉捕盗,查酒禁私盐之类事,都是县尉的职责所在,非是李某不帮你,李某只是一个小小押司,实在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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