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廉邢,早就从赵玉漱的棋搭子,变为了剑术指导,以及贴身护卫。其实,廉邢陪伴在赵玉漱身边的时间,要远比李焕仙长。李焕仙每日几乎都在军营,也就是晚上回来与赵玉漱睡上几个时辰,天不亮就起床去监军。
最近几日,廉邢守护赵玉漱入军,几乎形影不离。但今日却不知怎的,竟然独自返回京台。虽然廉邢万年一副死人脸,但李焕仙还是从他那略有呆滞的目光中,看出了一丝不痛快。
廉邢坐到院落的石凳上,双眼注视着脚下的石板,冷声道:“咸阳的皇帝要与你议和,赵玉漱已经在接洽了。”
听到廉邢的冷漠之语,李焕仙顿时笑出声来:“哈哈哈哈……赵峰仁是怕被我饿死在咸阳呀!快与我说说,谈了什么条件?”
廉邢点了点头,继续用那没有感情的声音回复道:“我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只依稀听到了划江而治、岁币纳贡几个词语。”
李焕仙听到廉邢说出的词语,随即耸了耸肩,脸上出现一丝狰狞道:“赵峰仁是真的怕了!但可惜,他征战一生,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明白。杀了他,天下都是我的,何须与他共治!”
不错,赵峰仁现在已经被逼迫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打?没那么多人,而且连环马能让李焕仙败一次,却败不得第二次。跑?前路封堵,后路追击,无路可逃。固守?粮食耗尽之时,依然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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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赵峰仁想用土地财富与李焕仙和谈?那是笑话!先不说沂州的钱粮足以支撑自己折腾个三年五载,就算不用沂州,那北海与辽国的资源,也足够李焕仙与赵峰仁耗上一年!
所以,谈?可以谈!但必须赵峰仁脱掉龙袍,打开城门才能谈!如果赵峰仁不做,那便等全城饿殍遍野之时,自己攻破咸阳亲自找他谈!
李焕仙能想到的,赵玉漱也一定能想到。所以这和谈之事,李焕仙完全放心让赵玉漱自行拿主意。可是看着廉邢孤零零的返回,李焕仙还是有些疑惑,索性就问道:“说几句废话而已,你为何回来了?”
廉邢面无表情的昂起头,对李焕仙回复道:“赵玉漱写了首诗送给了皇帝的信使。孟秀良看到后,便大力阻止,与赵玉漱起了冲突。我本想杀掉孟秀良,但被赵玉漱喝退,故而先行回城。”
“有这事?什么诗?可还记得?”
听到李焕仙的问话,廉邢从袖中取出一条纸张递了过去。李焕仙打开一看,顿时破口大骂道:“妈的臭婆娘!是怕我全家死不绝吗?!”
只见那纸上赫然写着一首诗:青鸾一日乘风起,破浪威服千万里。山河破碎犹未可,血泪颗颗君无情。
和谈?谈个屁!
赵玉漱这诗,摆明了就是告诉赵峰仁,老娘就是要做皇帝!就是要把你赶尽杀绝!哪怕打得大秦天下分崩离析,也一定要做到!
李焕仙的本意,与赵玉漱是一样的。但是,这事儿,可以做,但不能明说!现在赵峰仁已经是强弩之末,李焕仙把他围起来慢慢的消磨他的意志。只要饿上个十天八天,什么狗屁真龙天子、兵道之王的,都得跪下来管李焕仙叫祖宗。
但赵玉漱这诗一现世,赵峰仁就知道了,自己肯定是活不了。那既然赵峰仁活不了,又有什么理由让李焕仙的咸阳家眷活下去呢?
唉!
成也赵玉漱,败也赵玉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