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啊!咱们这么多人呢,有手有脚的,咋弄不成呢?小祖宗,你就说咋弄,俺们都听你的!”
大伙光忙着激动,却忘了沙摩柯才是摩柯寨的寨主。把这大逆不道的话当着沙寨主的面就这么说了出来,结果他老人家听了非但不见怪还觉得很有道理。
“就是就是!你就说咋干,有俺老沙在,谁敢不听?”
“嗯,成。”第一炮忽悠响了,刘禅也不着急了,环视一圈缓缓言道:“那明早开始我便四下勘察勘察,一要确定蓄水池建在哪儿、怎么建合适;二要看看梯田如何划分、水路怎样布置;最后还得看看这儿的木匠,有没有可能做出水车来。”
“对对对!就这么定了!那个,既然刘公子说明天,你们就先回去。明天不管公子找谁,都得给我尽心尽力地办事。若耽误了工夫,别怪沙某翻脸!”
沙摩柯怕刘禅变卦,急忙应承下来。还想再加强加强语气,却见沙鸥子从外面跑进来,表情凝重地禀告:“山外来了一支汉军,个个盔明甲亮,即将到达山口。”
议事厅瞬间静了下来。没走的人看看刘禅,再看看沙摩柯,才想起这娃娃原来是自己的人质。
“来了!”刘禅心里嘀咕一声,抬眼去看沙摩柯:“既然来了,我就去见见吧。”
“哎!”沙摩柯答应一声,刚转过身忽又停住,再转过来问:“你去了不会不回来吧?”
“怎的?舍不得我?”
“嘿嘿,还真舍不得。你走了谁给咱们弄水车去?”老沙也算实在,想啥说啥。
刘禅没理他,伸了个懒腰对沙鸥子道:“三公子,前面领路吧,早去早了,省得我分心。”
沙鸥子心想你管谁叫公子呢?你才是公子,你全家都是公子。抬眼看了看老爹,见沙摩柯点头,才转身去给刘禅引路。
刘禅前脚离开,沙摩柯后脚便安排人手上寨墙警戒。准备停当才带上沙瑶瑶出寨,去看刘禅如何交涉。
来的正是刘备的部队。公子禅被劫持,演习指挥所顿时炸了锅。张存当机立断,留下三百后备军守护驻地,其余能调动的部队全部交给黄刘二人,命他们火速赶去摩柯寨,逼迫五溪蛮放人。
于是刘封率精锐在前,黄忠率后备军在后,由陈天兄弟领路,往摩柯寨方向杀来。这一趟是作战任务,部队自然换上了真家伙。人人都憋着一口气,尤其是邓忠所部,恨不能立刻便救出公子禅来。
刘禅被掳走的两天之后,刘封率领的三百人到了摩柯寨的山坳口。公子封上下打量地形,见山壁高耸于两侧,中间一条羊肠小道直通口内。他不敢贸然进入,遂令部队于山口外警戒,同时派人去两侧高地侦察,以免中了埋伏。
侦察的人还没回来,山口处便有了动静。只见一队蛮兵举着木牌缓缓走出,边走边喊:“公子禅在此,切勿放箭!公子禅在此,切勿放箭!”
听到刘禅的名字,刘封果然下令不许放箭,部队只在盾牌后面待机。蛮兵走到三十步外停下,也将木牌插在地上与汉军对峙。
“沙摩柯,你若是条汉子,就别拿个孩子要挟,有种出来我与你单挑!”刘封隔着盾墙喊话,希望能激出沙摩柯,来个擒贼先擒王。
“哥,我没事。”
沙摩柯没被激出来,那个孩子的声音却从蛮兵的木牌下传来。刘封听得真切,这不正是二弟刘禅么?抬头看去,只见蛮兵分开一道缝隙,刘禅就活蹦乱跳地从缝隙中走了出来,大摇大摆跑进自己的阵营。
见二弟无恙,刘封喜不自胜,慌忙分开盾墙将刘禅拉回阵中。老实说他设想过各种情况,就是没想过这么轻松就能把人接回来。
刘封双手抱着弟弟,前后左右地翻看,像刚收到的双十一快递颠过来倒过去地检查,生怕发现哪儿有损伤。
刘禅被兄长掂得哇哇怪叫:“哥!哥!我好着呢!好着呢!你放我下来。”
刘封将弟弟仔细查了一遍,确定他没事才放他下来。刚要安慰安慰孩子,却见刘禅从怀中取出个折好的纸张交在兄长手里,道:“兄长,长话短说。我要在此待上几日,烦你将这信交与两位师父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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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封一愣,想不出刘禅跟这五溪蛮能有啥事。他只知道绝不能再把弟弟留给蛮兵,遂严词拒绝:“不行!此间凶险,为兄这就送你回公安。”
“兄长,我不是玩闹。此事干系荆州之未来,若现在回去便功亏一篑。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胡闹!”刘封急得叫起来:“汝乃父亲嫡子,在此为质荆州还有何未来?爹若知道你被人掳走,必尽发荆州之兵前来营救。今既脱险,岂可再回虎穴?谁能保证你回得来?”
“兄长!”刘禅见大哥态度坚决,他也提高了嗓门:“你也看见了,我是自己走过来的,根本就没人阻拦。我想回来随时都行,摩柯寨里没人拿我当人质。把我的信带回公安,爹和师父看了自会明白。”
刘禅说罢,甩开刘封又从队伍中钻了出去。几个月的训练,这孩子敏捷了不少,刘封一个没留神就把人给丢了。
荆州军这下全傻眼了,这公子禅蹦蹦跳跳地从敌阵跑到我阵,说完了话又蹦蹦跳跳从我阵跑回敌阵。咱们这趟是来救人的么?小公子这样子咋看也不像需要人来救呀?
邓忠在旁边瞪了半天的眼,转头问刘封:“将军,小公子是啥意思?”
刘封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他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方才若是二话不说直接把二弟送回去多好?现在人又落在蛮兵手里了,打吧,投鼠忌器;不打吧,干嘛来了?
如今一不敢轻举妄动,二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正抓耳挠腮时,一低头看见刘禅放在手心里的信。
罢罢罢!先打开看看上面写的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