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聊了些风月民俗,相谈甚欢。宴罢,刘备起身告辞。刘表拉着刘备的手送到门口,临别说道:“玄德之才不在曹操之下,他日曹军南下,吾若不在,玄德可自领荆州与曹贼抗衡。”
刘备闻言大惊,立刻拜倒。心说刘表以此言试探,莫非有除我之意?赶忙高声道:“兄长何出此言?荆州乃兄长之荆州,十数年来安居乐业,百姓受惠良多。兄若不在,有子以承父业,备乃客将,岂敢觊觎主位?”
刘表扶起刘备,轻声道:“贤弟勿虑,此吾真心矣。二子皆非曹操对手,便传与他,终归使曹贼得了荆州,吾死不瞑目矣。”
刘备不管刘表说什么,就是坚决不搭茬,刘表无奈便不再提此事。
出了府衙,三十铁卫已在门外等候。刘备面无表情,牵过的卢来翻身上马,直接就去刘琦的公子府求见。
公子府位于襄阳城东南,虽是个清净的去处,但以刘琦嫡长子的身份,也不该像今日这般门可罗雀。门人向刘琦通报刘备来拜访的时候,刘琦也吃了一惊,心说如今襄阳大大小小的官绅无不避自己唯恐不及,怕将来被蔡氏清算,怎么刘玄德还敢大张旗鼓地来?
有人来给自己壮声势刘琦自然高兴,当即命人大开中门迎接刘备。见刘备立于阶下,刘琦执弟子礼先拜:“将军远来,不及迎接,甚为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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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德见刘琦公子如此多礼,走上前一把扶起,道:“公子之礼太过,备安敢当此。”
于是刘琦命人大堂奉茶,与刘备进府叙话。
刘备见完刘表,就去到公子刘琦府上。这个消息在襄阳城的上层社会中不胫而走,不消片刻人尽皆知。蔡瑁听闻,急急忙忙赶到州牧府与姐姐蔡氏商议。
“家姊,刘备公开拜访大公子,这是在向荆州官员表明对大公子的支持,此人竟明目张胆地介入立嗣之事,恐为祸患。”蔡瑁提醒蔡氏,还是对上次失手心存芥蒂。
“我知道了,你嚷什么?要不是你上次让他跑了,还能有今日之事?你还有脸来跟我吵吵?”蔡夫人满脸的不快。
“母亲,刘备马跃檀溪非常人所能,此事怪不得舅舅。”刘琮在一旁帮蔡瑁解围,为了打败哥哥坐领荆州,他简直快把蔡瑁当亲舅舅来孝敬了。
“大公子府里不是有你的人么?你去打听打听,刘备去跟大公子都说了些什么,咱们再想对策。”蔡夫人一提醒,蔡瑁恍然大悟,转身出去办事了。
蔡夫人看看身边的刘琮道:“这些事你少掺和,让你父亲知道了又要恼你。回去找你媳妇抓紧生个儿子出来,别的事自有我为你做主。”
“诺。”
此刻,在公子府的大堂之中,大公子刘琦也对刘备的到访疑惑不解:“左将军,刘琦今日不比往常,襄阳城中敢来我公子府之人已不多了。将军今日来,是否有益于琦?”
刘备拿起茶杯却没有喝,笑答:“听闻襄阳城中波谲云诡,备特来看看风向。大公子今遭人冷落,亦不必灰心。来日方长。”
“唉!我不如琮弟聪慧,一向不为父亲所喜。琮弟又娶了夫人侄女为妻,自然也得到蔡氏支持。我这个长公子在公子府中惶惶不可终日,不知哪天就要祸事临头。”
“大公子可知令尊在想些什么吗?”刘备故意吊吊刘琦的胃口,刘琦果然入瓮。
“不知,还请将军试言。”
“令尊所虑者无非两件事,一是荆州的安危,二是你兄弟二人的安危。先说第一件,曹操平定河北,南下荆襄只是早晚的事。荆州若能一心抗曹,或可与之周旋;若四分五裂,则必为曹操所得。再说你兄弟二人,皆是镇南之骨肉。为人父母,最怕的就是骨肉相残。景升兄最担心的是他一旦不在,你兄弟二人会为了大位同室操戈,若有一伤则吾兄虽死不能瞑目矣。”
刘备的一番话说的刘琦鼻子直泛酸,从小他就知道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