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了一瓮酒,递给他一只酒爵。
他不语,我亦不言。
他从来不喝酒,却饮了一瓮染青丝。
酒能消愁,却不能解心结。
他似笑非笑,饮尽最后一樽。
雪尽霜华,他一头青丝都已染成白色。
我要走了。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透过眸子,我能见他心底伤痕。
晚晴,珍重。
“下次,一起喝酒吧!”
遥记当年玄衣如夜,白衣飘然,皓月长歌。
孙原怀抱手炉,在船畔笑看他们把酒临风,江山如画。
承诺铿锵如许,历历在目。
我不知道是什么毁了这一切。
是宿命?是必然?
还是纠葛时光人心背向?
他衣冠若雪,一去年华。
后来我才知道,他弃剑的刹那,紫虚龙君崩于西海。
此后十年,天下、武林皆大乱,不见白衣隐鹤管幼安。
我知道,那时候,他想对我说一句对不起,到嘴边换成了珍重。
——公子青羽
毕于丙申六月二十四·记听雨轩萧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