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不要分离。”
◇◇◇◇◇◇◇◇◇
“孙太守,不知最近有何打算?”
王允与周邑和孙宇等人自然都是贵宾席位,一同坐在中心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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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宇不回答,却执杯敬了王允一杯。
王允一饮而尽,看着孙宇,也不说话。
“现在朝中奸邪林立,我们需要团结。”
“青羽他不喜欢管理俗事,更不喜欢心机争斗,所以,很多事情,他不想来做。”
看着孙宇终于发话,王允松了一口气。
“我们彼此都需要帮助。”他诡异的笑着,“以朝中清流的实力,为我们做一点事情,我们就可以互助。”
“互助?”
王允抬头看着他,“你是什么意思?”
“将来的朝堂和天下,是要乱的。”孙宇道,“黄巾必反,随后天下势必揭竿而起,西疆和北疆都要乱,南疆和交州也势必要乱。但是,只要各地郡守可以快速稳定地方,天下就可以浴火重生。”
“天下人不会都反,汉祚不绝。”
王允坚定地说着,旁边的周邑拍拍儿子周瑜的肩膀,也用坚定的目光注视着王允。
“青羽是个正直的人,他会用自己的力量保全平凡的人。因为他很平凡,他懂得平凡的人需要什么样的生活。”
“那青羽公子还是应该去做一方太守。”周邑手拂长须,笑答。
孙宇摇头:“刺史,他应该是一方刺史,以他现在的属下,做一方太守,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
“天,不绝我炎黄血脉。”
孙宇傲然向天。
“华夏子孙,千秋万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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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公子。”
华歆递了一双食箸给孙原,又递了一双给心然。
“我也不会想到会遇到子鱼兄。”孙原刚端来四碗面,给了一人一碗。
山下面馆果然爆满,还好碰上了华歆,
“在下广陵徐宣,见过太守大人。”
“你就是徐宣徐宝坚?”
孙原大为惊讶,“广陵四大才子之一的徐宝坚!”
“公子过奖了!”徐宣不胜惶恐,“徐宣不敢当。”
华歆笑道:“公子有所不知,此时宝坚已经答应成为南阳的郡丞了。”
“南阳郡丞?”孙原再次惊愕。因为南阳郡丞现在是陈宫。
“是的,陈先生现在担任南阳的五官掾,子扬是功曹史。”
华歆解释道:“陈先生说,江南在公子眼中是人杰地灵之地,所处人才一定比他这个山东人好很多,于是自动让宝坚接任,宝坚本想做个户曹史,后来被公台兄定成了南阳郡丞。”
“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公子。”徐宣笑着取出一份名单,“蜀中陈到、汉中王平、巴郡甘宁、南安庞德、蜀郡张任已经接到公子的征召令,正在迅速往南阳来。”
“人杰地灵这个词用得好啊,此语一出,当时子鱼兄到江南的时候,六大世家亲自来接,当真是很风光啊。”徐宣哈哈大笑。
孙原接过名单细细看着,张纮、秦松等人赫然在列。
“还有,我们在南阳找到了一位高士,庞家的庞德公先生。”华歆激动的说:“庞先生说看看局势,说不定会出山相助。”
孙原摇头道:“你真的指望庞德公?别忘了,司马徽是为什么离开颍川书院的。”
华歆一腔热血登时浇灭。
当年,水镜先生司马徽因为颍川书院之事,怒辞书院祭酒之职,回到荆州水镜山庄,从此不问世事。
颍川书院当年以荀氏八龙为首,祭酒司马徽次之,皆出于豪门,司马徽是河内司马家的家主司马防的堂兄弟。司马家的四大公子:朗、懿、芝、孚,均在颍川书院接受过教导。但是,司马徽更注重寒门人士,郭嘉和徐庶就是在他的指引下来到书院求学。
因为这件事情,荀家与司马徽闹了分歧,司马家族也因此与司马徽分裂。司马徽一怒之下远走荆州,襄阳庞德公笑而接纳,从此荀家不再收寒门士子。
“水镜先生是不会回来了,我们这些寒门士子还有什么可去之处。”徐宣苦叹一声,他这一声感叹令周围那些不少的寒门士子也不由跟着感叹。
“寒门……和豪门有区别么?”华歆冷哼一声,“萧何和曹参哪一个不是出身寒门,当年陈胜不是也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话么。以背景看人,不觉间矮人一头啊。”
“书会结束之后,我会尽快去趟北海,然后回南阳见见水镜先生。”孙原看着心然,坚定的说。
心然微微一笑,答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孙原也是淡淡的一笑。
他们,早已达到了如此默契。
微微一笑,已知彼此心中所想。
华歆没有见过心然,看着两个人眉来眼去,不由问道:“公子,这位姑娘是?”
“你是不是华子鱼先生?妾身心然,是青羽的姐姐。”
“亲姐姐?”徐宣成心调戏,张口就问。
孙原正欲回答,旁边心然嫣然答道:“是啊,我是青羽的亲姐姐,大他两岁。”
孙原果断汗颜。华歆和徐宣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江南的很多名士都已经来了,像虞翻、张昭等先生都来了。”徐宣很兴奋,还没留须的他还算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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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原一直微笑着听着华歆和徐宣的见闻,像一个慈祥的老先生。
华歆看着孙原的笑容,心头豁然一惊:这岂会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该有的神情?
徐宣没有注意,还在侃侃而谈,直到他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讲话的时候,才默默住声。
听了良久,孙原才淡淡的问道:“你们说,人生的真谛究竟是什么?”
华歆一愣,徐宣也是哑然不语。
“人世苍茫……它的意义,在哪里?”
他恬淡的抬起头,问着两个人,“生逢乱世是不是非要扬名天下才可以呢?天下上又有多少人会生逢乱世?”
“没有人会一生一世不后悔。”他笑着说,“也许现在你们都在我的属下,兢兢业业,但是将来谁会说没有人不会后悔?我现在是一方太守,谁知道将来我会不会后悔从政?也许我还是适合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
他微笑着说完,依旧是那样恬淡、宁静,仿佛与世无争。
“将来的事,谁又能预料呢?”华歆勉强笑笑,“公子还很年轻,还需努力才是,何必想出这些道理?”
孙原不再说话,但是,他却知道,书会一结束,天下大乱就会真正的开始了。
身侧的心然,依然用最清澈的目光温柔的看着他。
他笑了,他知道,这是他一生中最幸福和坚定的依靠。
这家面馆的面很有特色,徐宣和华歆一人吃了两碗方才罢休。
看着华歆和徐宣食不语的君子像,孙原和心然都是心里偷笑。但是,这种吃法确实很有益于身心健康。古人的一些做法也确实值得推崇。
“公子,现在直接去书院么?”
华歆很显然想先找个地方消消食,孙原看了看山脚的圭表(注1),估计时间充足,不由提议道:“颍川书院的后山颇为秀丽,不如大家一起去看看?”
徐宣不由拍手叫好:“书院风景之秀丽,足可称冠绝兖豫二州,公子若是不借此机会观赏一番,恐怕会遗憾终身啊。”
心然哑然,虽然风景秀丽,但是黄巾之乱将近,也不至于在这里无所事事、沦落到观赏风景这般无聊吧。
“书会这么多人,我想后山应该有许多人的吧。”心然貌似很轻松的嫣然一笑,却立刻点醒了孙原。
“那就去后山走走吧。”
后山。
一道曲折的竹径藏在参天古树之间,青石上已布满青苔,仿佛是废弃了的幽谷小道。
听着耳边青翠的鸟叫声,他不由止住了脚步。
“深山幽谷暮,鸟鸣夜阑初。”
他轻吟这诗句,步伐轻缓,流连于山谷清幽处。
“公子好雅兴。”徐宣微微笑道,“听说前日公子一次定鼎颍川书院之冠,不置可否属实?”
孙原仿若未闻,看着路边青树默默出神。
徐宣一哑,正欲再说,身边华歆连忙扯住他的手臂,示意莫言。徐宣点点头,后退一步,跟在孙原身后,不再说话。
“有的时候,活着好累……”
他张开双臂,感觉着天地之间那自然之气,清新、舒畅。
“人生在世,不过沧海一粟,谁斗得过天地乾坤……
“往复循环,轮回因果,终归是宿命交加,不曾了然……
“人活一世,何必太累,若是可以老死于山林,那又该有多好。”
紫衣轻拂,飘飘如仙。
他一身紫色,在天地一片翠绿里,竟如水滴入海,融合为一。
心然静静的走在他的身侧,注视着他如如脱俗的身影。
青羽……
不要,再伤心了,好么……
“公子青羽惊才绝艳,何必如此心性。”
一声长叹,顺着山谷幽径传来,平缓恬淡。
徐宣和华歆都是一震,听这声音由远及近,仿佛仙音渺渺,难分真假。
“前辈世之高人,难道也看不透人世纷繁么?”
孙原循声回应,步形一错,已然闪出十余丈。
心然连忙飞身跟上,足下宛若水流柔缓轻飘,速度竟不下于孙原。
徐宣和华歆都不会武功,见状不由大惊,立刻拔身跟上。
“颍山幽谷,高人在候。孙原不胜荣幸。”
看着两位老者对弈,孙原微施一礼。
“公子青羽武功绝顶,风华年少,他日必为天下英雄。”
一老者执黑,高大挺俊,身背一柄包裹长剑,剑眉入鬓,气息内敛,孙原一眼便看出是绝世高手。对面那个老者一身白衣,道骨仙风,亦执白子。
“在下愧不敢当。”
孙原微微一笑,看见老者身边尚有三个座位,便径直走到那背剑老者旁边坐下,淡然观棋。
“好嚣张的小子,居然敢直接在我身边坐下来。”
那老者突然狂笑,反手向孙原拍去。
那一掌气劲内敛,足有开山劈石之威。若是直接拍在身上怕是非死即残。
孙原恍若不觉,直视着棋局布局,那一掌拍在身上只觉紫衣微微浮动,丝毫不觉受伤。
那老者不由大惊,反手又是一击,直拍孙原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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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原头都不转,右掌剑气漂浮,轰然一击与之对掌。
巨力震然,整个地面几乎都是一阵颤动,仿佛刹那间山谷变色,风起云涌。
“呯!”
那老者周身猛然一震,飞身而退十余丈,双手齐舞,刹那间剑气四射。
孙原稳坐不动,左手伸直一圈,一道圆润的剑气凝成圆环,将那剑气尽数纳入圈中。
剑气与剑气纵横在圈中,如雷电激荡般倒射出绚丽的光华。
天元剑气是一式独特的剑气,包容天地,有容乃大,强如这老者不世修为的必杀一剑,在这圆润的天元剑气里竟然无力施展出全部威力,被孙原的紫龙剑气一一击破。
剑光散。
人已收手。
“好剑气,果然实力非凡。”
另一位犹在棋桌上观棋的老者捻须微笑,手中棋子此刻才堪堪落下。
“王兄,此局棋,你已然输了。老朽谢过。”
那老者冷哼一声,道:“老张,我们都着一大把年纪了,你还非逼着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帮你,你呀你,就是不肯服啊。”
“何谓服,何谓不服?”张姓老者起身拂袖,洒然大笑。“我活不了多久了,我想在有生之年能做一点事情。”
王姓老者反唇相讥:“做什么?造反?起义?天下大事,你我不懂,何苦来趟天下这趟浑水,你我终归是山村野夫。”
孙原在旁霍然而醒。
张姓老者洒然,仿佛早已无惧生死,信然道:“天下纷乱,早晚必有灾祸降世,我若是能全力挽回,则是邀天之幸,若是不能,也只能随它去了吧。”
“张角兄虚怀若谷,可惜天下大势确实不是我等所能预料。王莽数年乃出更始与世祖,谁就知道此时天下不能出一明主?”
孙原信手捏棋,“啪”的一声下落在棋盘上。
“若如此行棋,张兄全盘皆输了,永无翻身之机。”
张角猛然转身望来,周身气机豁然收缩。
紫衣轻轻颤动,孙原微笑着坐下,看着满盘棋局,笑道:“置之死地而后生,王兄这盘虽然已成死局,但是只要这一子落下,张兄怕是无力回天了。”
他又抬头望着张角:“世事难料,人难胜天,只怕这局棋,张兄能下出燎原之势,但是春风一吹,荒野亦能复原。”
“不知,张兄以为然否?”
张角随意的抬头,那蔑视的眼神直射孙原心里。
孙原淡然一笑,毫不在意。
“你相信宿命么?青羽公子?”
忽然间,张角回身坐下,平心静气地问。
“我相信,很相信。”
“宿命轮回,往复循环。”
他淡然挥袖,“谁都跳不出天道。”
“天道?什么是天道?”张角再度霍然起身,“天道轮回,为了惩罚那些该惩罚的人,为何天下黎民遭此大难?”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孙原心平气和,丝毫不觉张角的内力内敛已破,“因果终有报。”
“终有报?”张角脸色几乎扭曲,一身道袍无风自飘,气浪鼓舞,双手凝握成拳,已动杀念。
“什么是报应?”他暴怒,“我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什么是报应!”
“满朝文武党政不止,天下百姓水深火热,岂有黎民生存之道!”
张角已入魔障,孙原无力再说什么。
“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我定会在战场相遇。”
他淡然一笑,对张角一字一句道:“大汉是天下人的大汉,不是任何一人一家的大汉,宿命轮回,终有报的。不出三年,天下势必大乱。那时,恐怕张角兄已然不在了。”
那王姓老者眉毛一挑,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老张活不到那个时候?”
“陈胜吴广揭竿而起,但是最后争夺天下的却是刘邦和项羽。”
“张兄起义必败无疑。”
那紫衣公子依旧只是微笑着,但目光中的睿智却令张角与那张姓老者折服。
“公子青羽年未及弱冠,有此智慧,王翰敬佩。”
孙原微微错愕:“剑圣王翰?天道八极之一的‘枫林剑圣’王翰?”
天道八极,武林中高高在上的八大无敌高手,其中排行第三的就是天下三大剑派之一“剑宗”掌门人,有“枫林剑圣”之称的剑圣王翰。
而作为天下三大剑派,一直被奉为与三大宗派齐名的世外门派。天下三大宗派,分别是许劭的“神机门”、左慈的“玄机宗”,以及李意的“天机派”。三大剑派则是由剑圣王翰掌管的“剑宗”、剑尊东方岩掌管的“剑门”、剑神陈鼎掌管的“剑阁”。这六家可谓是天下最鼎盛的六大宗派。
王翰点点头,微笑不语。
张角看了看孙原,怅声道:“不论公子青羽将来如何,我张角还是认你这个朋友,至少我们都是为了天下苍生、江山社稷。”
“炎黄子孙,当誓死扞卫我华夏尊严。”孙原凝起了目光,“张兄是我的前辈,但是一旦黄巾起事,势必引起天下大乱,那又要死多少人?张兄,我还是希望你为了天下苍生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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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都是些流民,他们是天下苍生的一部分,你难道让我把他们弃之不顾么?”张角嗤之以鼻,“天下社稷不破不立,先破后立,刘邦如此、刘秀如此,我张角为何不能如此?”
他傲义凛然,高指向天,悍然立誓:
“我张角此生定为天下苍生奋斗,还我一个太平天下!”
张角志坚不可夺,孙原已无法再说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未来不久到来的黄巾之乱里奋力搏杀,挡住张角的祸国之举。
他凝神片刻,最终还是问了出来:“张兄,倘若,将来你失败了,你的那些部下怎么办?他们何以自处?”
张角看了看孙原,又看了看王翰,问:“公子青羽,如果将来你要征战天下,你会为谁浴血奋战?”
王翰不料张角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大惊。
“天下苍生,华夏子孙。”
“我孙青羽若是驰骋疆场,誓死为我华夏奋战。”
张角满意一笑,不再说话了。
“得之,我命;不得,我命。”
张角坦然:“我只能尽力而为,纵然大汉气数未尽,也终归要有人完成最后一击,我已经老了,死不足惜,天下苍生的未来,要留给你们去创造。”
“此期过,与君两不识。”
孙原微微颔首,左手横隔腰前,右手负于身后,微微一礼。
“将来的事,谁说都不准。”
他微笑着,目送他远去。
“此期过,与君两相忘。”
张角飞身而去,王翰也不做流连,飞身而退。
远方,传来张角的声音:
“他日,你我战场再见!”
紫衣飘然,他目送他离去。
“苍天有负,天道恒在。未来的事,谁说都不准啊。”
看着两个人先后离去,孙原的身后渐渐显出两个人的身影来。
心然,还有一个一身道袍的中年人。
孙原转身看着这个男子,不由问道:“请问阁下是哪一位?”
那人长长一礼:“在下东方咏。”
“东方咏?”孙原眉尖一挑,“你是东方世家的人?”
“在下早已不是东方世家的人了,现为大贤良师八位弟子之一。”
孙原展眉,径直走到心然身边,又问道:“那东方兄来此何意?”
“特来会一会师傅。”东方咏苦笑,“想不到被公子气走了。”
孙原哑然。
“如果不是立场的原因,我相信黄巾与公子定能成为好友,只可惜,公子你是朝廷命官。”东方咏哈哈笑道,“公子处事沉稳冷静,气息内敛,想必定是天资绝顶、文武双全之士,若是在战场上相逢,还望莫要手下留情。”
孙原闭口不答。
东方咏哈哈大笑,翩然而去。
直到东方咏飘然离去,再也望不到身影,华歆、徐宣两人才堪堪赶到。
徐宣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就差点扑通跪倒了。
华歆看着若无其事的孙原和心然,苦笑不已。
孙原替华歆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笑道:“子鱼兄辛苦了,回书院吧。”
华歆不由哑然。
唯有徐宣看见了那张棋桌,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