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面色凝重,“出了顾家的门,她就是罪妇,听话做个妾室,不听话做个下堂妾,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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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十分,都转运盐使司。
盐使大人周芦放下手里的黑棋子,双手揉着太阳穴,对棋盘对面的祝弘懿道:
“十三公子,上头对沈家的处置......寒了商户的心,边疆粮草,江南的繁荣......”
周芦说不下去了,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
祝弘懿更是无心下棋,父皇病重,临出来一再叮嘱,沈家必须严办,他带着大理寺的卷宗来了陵州。
诟病之处过多,还没查怎么样,皇帝病情恶化,京城来了圣旨,沈家遍布江南的产业被查抄。
查抄的纹银从陵州运往金陵就拉了三个月。
富可敌国的财富,万一被哪个皇子利用,国无宁日,父皇急着下手,为太子扫清隐患。
盛极必衰,沈家衰的彻底。
周芦叹气:“边军的粮草沈家出的占大头,现在还欠不少银两,这一抄家都不用还了。”
祝弘懿岂会不知,今日巧遇沈家的人,心中免不了伤感。
“周卿之意我明白,求情的折子已拟好,奈何父皇病着,递上去也是压着。”
周芦站起身来,深施一礼,
“懿王,过了晌午下官派人查过,顾家要迎娶新妇,沈家九姑娘被逼着做妾,她是断不会答应,一个姑娘家被休出来可就是罪妇,刺字流放能不能活到滇南可就难说了。”
祝弘懿揉揉眉心,父皇特意交代,沈家在江南树大根深,必须流放。
就算不流放,罪妇也是进教坊司或者是官奴。
“最不济,要来做雅苑的奴仆,总比外面少吃些苦头。”
周芦双手交叠跪地叩拜,“微臣替沈家叩谢十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