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脸色黄白黄白的,
坐在曲尺围子罗汉床上身体有点抖,
“祖母......”
顾心菱过来拉着她的袍袖,
“降为妾室也是按照正妻的待遇,月钱上也翻了一倍,现在沈家也倒了,顾家是可怜她,不用去滇南遭罪,何况罪妇脸上是要刺字的,以后做个贱妾都没人要。”
沈逸澜嫁过来半年,没娘家撑腰,连说话都没大声过,就连顾梓霖拜完堂,被父亲派去押货去京城,也没有表现出来多生气,是个好拿捏的。
顾老夫人声音也冷下来,“四丫头说的对,以后有了陆家的帮衬,霖哥儿再举荐个功名,顾家锅里有了,澜姐儿的碗里也就有了,我们也算对得起沈老爷子。”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今天有些乏了,就不陪各位了。”
沈逸澜出了宁寿居的主屋,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这脸子甩的够快的,话没说完人就走了。
她前脚刚出去,门口候着的小厮进来。
待要发作的林氏憋了回去,问道:“今日,二郎媳妇都去哪了?”
“回家主,主母,二大娘子去了盐课。”
顾兴从罗汉床上站起来,“可探听出来消息?”
“待了半日,没让进门。”
林氏松了口气:“哎呀!吓死我了,全陵州谁不知道沈老爷子是资助盐使大人考取功名的,那关系可不一般。”
她脸上由惊恐到心悦,拍着心口,满脸笑意的坐回椅子上。
顾兴稳当的坐回去,“盐使大人拿的是朝廷的俸禄,正在查盐税避嫌的时候,不见她很正常,就算沈老爷子在也见不着。”
真当她家还有当年的威风,
盐运使司上下年年打点,想给顾家使绊子,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