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明明白白收费。
在清江县,真正不差钱的大户人家并没有多少,许多人便在那女夫子们的高价下望而却步,退而求其次,就选择了高级熟手。
一般有钱的人家,则选择了普通熟手。
众人都有一个共识:反正都是做衣服,反正都是从萧记绣坊出来的,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当然,那些真正不差钱的人家,或者极其讲究的人家,还是会选了名声极高的夫子来做。
如此一来,女夫子们的工作量大大下降,而手工费的提高,又保证了她们的收入持平。
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绣坊上下一片忙碌,萧杏花亲自迎客的同时,还时不时往门外瞟上一眼。
昨天就派了吉祥去跟踪爹爹,到现在人还没来回话,不知道查的怎么样了。
正张望间,见梨花陪着刘记染坊的刘夫人过来了,因为客人太多,还有人不小心碰了刘夫人一下。
萧杏花忙上前迎客。
“贵客到访,多有怠慢,还请刘夫人见谅。”
“宋夫人客气了。”
因为有心相交,后续还有生意打算合作,所以萧杏花不动声色,仔细打量了刘夫人一番。
刘记染坊,是清江县第一大染坊,染出的布料,色泽艳丽,大方精美,且不易褪色,所以口碑非常好。
当然,要价也不低。
总得来说,不自降身价抢客,也不提高价坑客,绝对货价相符。
倒是和萧记的路子很像。
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寒暄过后,萧杏花才问道:“万分感谢刘夫人前来捧场,不知您要做什么样的衣服,要挑什么样的裁缝和绣娘?”
大大的价目表就摆在面前,刘夫人进门时就已经看到了。
她笑着说道:“我的衣服实在多,换着花样都觉得穿不完,所以这次就不做自己的了。倒是我那婆母的寿辰快到了,所以打算给她做一件像样些的衣服。就拜托几位大师傅了。”
这是要点的最贵的女夫子了。
不光剪裁缝制的尺寸,连需要绣的花样图也准备好了。
这么一来,至少需要做衣服和刺绣的两个夫子来合作完成。
梨花在主子面前十分放松,在萧杏花面前也不觉拘谨,笑着说道:“婶子,我家夫人对自己向来俭省,一件衣裳要穿好久都舍不得换新的,不过对我家老夫人却是舍得,吃的穿的,总是挑着最好的给她呢。”
萧杏花回应道:“刘夫人孝心,让我等惭愧啊。”
想到自己瘫痪在床的公婆,她还从来没有搭把手帮过一次忙呢。
怕是自己不孝的名声,早就传了出去。
她虽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可在如此孝顺的刘夫人面前,还是自惭形秽,更担心与看重孝顺名声的刘夫人,会因此有了隔阂,影响之后两家的合作。
她仔细观察着刘夫人的脸色。
就见刘夫人抿了口茶,笑着说道:“县城人人都夸我孝顺,却不知我那婆母曾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着。婆媳啊,前二十年看婆婆,后二十年看媳妇。宋夫人,你说是不是?”
萧杏花见梨花调皮地冲自己眨眼。
原来是这丫头,把自家的事情告诉了刘夫人。
而刘夫人说这番话,也是暗示自己,她理解自己的做法。
萧杏花对刘夫人好感更甚,又聊了许多后,才听如意在耳边提醒。
“主子,卢姑娘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