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姣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毕竟病的快死的是虞之堂,‘无关紧要’的人,也就犯不着那么早告诉主子,给主子添堵。
虞姣听到这消息果然有点‘堵’,她对虞之堂没什么手足之情,不但没有,因为虞之润和虞夫人的关系,还有那么点厌恶,可以虞姣的性格,厌恶一个人顶天离对方远点,如今好好的人要死了,她心里难免有点堵。
这要是上辈子,看到自己讨厌的人生命垂危,她怎么都得帮着打个120,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点是点,这不是虞姣圣母,而是出于现代人对生命的尊重,可如今是在古代,倒不是说在古代就不尊重生命了,关键她要考虑二哥的处境。
沉思片刻,她没多做别的,只是按例让柳妈妈准备了些药材派人送往虞府。
楚煜下朝回府的时候,送药材的人刚要出府,这位爷听到此事随意的摆摆手,示意对方抓紧走,也是半点没提他府中常住的公羊严。
作为昨晚的作俑者,我们的寿王殿下觉得自己已经非常良善了。
你想啊,若不是上辈子虞府错待姣姣,让姣姣早逝,他能落得孤苦半生?如此深仇大恨他都忍了,只在对方大喜的日子灌了点酒,这心胸宽广简直让自己都感动。
被自己感动了的寿王殿下迈大步往里走,下意识把那个听说他要死了,还特意跑去欢喜观望的虞之润抛在脑后。
此时的虞姣正在翻看一本经书,不是她有兄妹情,想给重病的虞之堂求佛念经,实在是这写经书的人另有其人。
“王爷?您回来了。”见楚煜从外面走了进来,虞姣忙放下手里的经书起身相迎。
如今正是七月,天气热的很,楚煜年轻力壮血气方刚,又穿着一身厚重的官袍,外面瞧着不怒自威,里面的内衣却已然湿透。
虞姣先绞了帕子给楚煜净面,又拿过早准备好的常服帮他里外换上。
都说毛病是惯出来的,这话一点都不假,曾经的寿王殿下虽也讲究,却绝对没有让人伺候着擦脸、换衣服的毛病,可自打身边有了虞姣,他事事都喜欢对方亲手伺候着。好似虞姣伺候的越细致,心里对他在乎的也就越多。
由此可见,缺爱的孩子伤不起。
等汗湿的衣物脱下,里里外外都换好了,楚煜坐在矮榻上,端起一旁早已备好的凉茶喝了一口,舒心问道:“怎么看上经书了?”
难不成是为了给那个要死的虞之堂诵读佛经?
想到自家姣姣心善到如此地步,寿王殿下心中不禁有些犯愁,他不是犯愁要不要让公羊严出手,他是犯愁,如此纯善的虞姣以后可怎么是好?
唉,看样子唯有自己多费心了!
不知道这位正在心里装模作样的感慨着负担的甜蜜,虞姣拿起那本经书递过去,无奈道:“这是严氏的丫鬟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