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不是喜欢她吗?若是不喜欢,也不会又擅自做主,亲自将张若霭送回去了……”胤禛将张廷玉告诉他的事情一点点都说了出来,张廷玉起初是先以这件事情为开头,将小公主的善举谢了一番,他从始至终没敢说小公主一句不好。
“我就是找你商议这件事情的,这个赌我一定得赢。”胤禛撇了撇嘴,突然有些孩子气起来。
妍华白了他一眼:“臣妾怎得觉着皇上将笑笑的婚事当成儿戏一般了?皇上就只想着与张大人打赌一事,也不好生问问笑笑作何想。”
“我赢,她便能嫁给意中人,岂不是皆大欢喜?”胤禛翻了个白眼,又撇了下嘴。
“臣妾怎么觉着……”
“哎,别想那些无用的东西了。你多盯着笑笑一些,让她好生读书,张家小子是个读书人,骨子里倨傲得很,他定是看笑笑读书不多,心里才会生起不满的。笑笑样貌脾气俱佳,也只有她肚子里的墨水,实在太过干瘪。”
“她脾气哪里好了?也就你会给她贴金,禛郎可莫要宠着她,宠坏了不好。”
“我觉着她脾性甚好。”胤禛认真地点了个头,干脆不造作、善良不城府,从她的眼神里便能将她心事看透,与妍华年纪还小的时候一模一样,不过胆大了些而已,甚好甚好。只要不闯下太大的祸事,他都可谅解。
妍华无奈地白了他一眼:“我只要好生盯着笑笑读书就可?”
“我明日就下旨,让那张若霭行走尚书房。”胤禛点了下头,笑得狡猾如狐。他说着便将妍华刚才写的小札给展开了,当着她的面将那些动人的情话读了出来……
胤禛虽然与张廷玉打了个赌,但他与张廷玉说好,这赌只能限于他们二人之间,不得告诉张若霭与笑笑这两人。所以张廷玉回去之后,只是心情很好地告诉张若霭,那婚事作废了,皇上暂时不会给他们二人指婚。
张若霭还没来得及高兴,翌日听到皇上下的旨后,便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谁都知道,如今尚书房里只有笑笑这个小公主惯常去读书,弘历与弘昼二人都是偶尔才过去。所以,何故让他行走与尚书房?还不是以师傅的名义去行走!难道只是为了过去教小公主作画?
他虽然疑惑,却也不敢抗旨,当日便进了宫。他觉得有句话说他与笑笑之间的关系再恰当不过,那就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他头一日行走尚书房,便被泼了一身的墨。原因是笑笑一直不按照他教的画法作画,他便耐着心一遍遍纠正,结果笑笑怒了,一气之下就将砚台里研好的墨汁都给倒在了他的官袍上!还美其名曰,他的官袍太过素雅,所以她才亲手给他画了一幅随意又随心的画!
“你也不用谢我,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倘若你想珍藏这一件袍子,便好生珍藏就是,重新领一件新的就可。”
她说话简直气死人,张若霭碍于她的身份,只得将心里的怒气给忍下了。
一天下来,他已是忍了满肚子的怒气!
一到时辰,笑笑便赶紧离开尚书房要出去学骑马,结果却被告知日后都不用再骑马了。她以为胤禛是因为她擅自跑去翰林院外头瞧张若霭而生气,只好咽下心里的不满,又乖乖地回了尚书房。
“回皇上,回贵妃娘娘,公主今儿学了……公主不小心把墨汁泼在了张编修的袍子上,张编修似乎不大高兴……”一个在尚书房当差的太监,待笑笑一散学,便偷偷跑来养心殿禀话了。他心里头知道笑笑是公主,所以话里不满偏帮了笑笑。其实明明是笑笑故意将墨汁泼上去的,哪里是不小心。
“啧啧,不行不行,这般下去岂不是会两看两相厌?”待那小太监退下去后,胤禛忧心看向了妍华。
“皇上为这个赌,真是操碎了心哪。左右还未到七月呢,这十几日的工夫都是赚的。”
“婵婵说得对,你这几日不要再操劳了,好生想想该如何让那张家小子喜欢上笑笑。”胤禛赞同不已,忙喜悦地走到妍华面前抱了抱她。
“我可以好生想想这件事情,但是禛郎要答应我一件事,可好?”妍华转了转眸子,想起太医的叮嘱来。太医说胤禛常年操劳,如此下去,身子会垮的。当然,这是太医江煜跟她说的,江煜已经提醒胤禛许多次了,他都置若罔闻,所以江煜不得已,只得让苏培盛将话传给熹贵妃。
胤禛夸张地拧紧了眉头:“以后不得宠幸别个人?只得让婵婵来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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