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达开都被气笑了,当着那个好心的老者的面,倨傲地指着一个小兵:“你们过来。”
小兵立马小跑过来,站得笔直,“吴副将。”
“我瞧着这位老人家东西有些多,一个人背着累了,你们帮着点,给他送回家去。”吴达开皮笑肉不笑,挑衅地看着老者,似乎在打老人家刚才说他是平头老百姓的脸。
老人家一听“副将”,当时就吓了一个哆嗦。
“大,大,大人,草民有眼不识泰山,没瞧出您是将,将军啊!”老者哆嗦着,双腿一软,就要给吴达开跪下。
吴达开得意地大笑两声,一把拖住了老人家的胳膊,然后用力捏紧,老人家瘦骨嶙峋,当下就觉得骨头都要被捏碎了的疼。
面目狰狞,“大,大人,饶,饶命啊!”
“老东西,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就别出来了。”吴达开冷嘲热讽,然后一把甩开了老者的胳膊,面上还装作热情尊老爱幼的模样:“老人家,让我这两个属下送您回去,免得您太辛苦了。你们两个勤快点,可千万要把老人家平平安安地送回家,要是出了半点闪失,我拿你们是问。”
“是。”两个小兵麻溜地应下,一人背起一个箩筐,一左一右地扶着老人家往前走。
老人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看到小兵挟持着老者走远,吴达开心情舒爽。
在一旁的扁非看出什么,质问吴达开:“你让他们跟着老人家过去做什么!”
吴达开吊儿郎当的模样:“他们能做什么,不就是看老人家一个人背着行李太累了,我让他们送送老人家,送他回家。”
“你有这么好心?”
“那不然呢。”吴达开冷笑着,往前走。
送葬的队伍已经过去了,排在城门口的一下子就少了很多人,小兵将文书交给守卫一查看,守卫当场放行。
吴达开等人进了城之后,直奔镇国公府。
只是敲了半天的门,镇国公府竟然无一人来开门。
吴达开有些疑惑地自己上前敲了敲,终于从里头听到了脚步声,和没睡醒的哈哈声:“谁啊?一大清早的敲什么敲。”
大清早?
吴达开怒不可遏,“这群下人,国公爷常年不在京中,倒把这群下人养成了好吃懒做的性子,做事如此偷懒,污蔑国公府清誉。”
“吱嘎……”大门像是许久没有开启过,发出上了年纪的哀鸣,一个乱糟糟的鸡窝头探了出来,睡眼惺忪,语气不满:“一大清早的,做什么!”
吴达开看到这个门房这副尊荣,气得忍无可忍:“这是镇国公府,你这副鬼样子,如何来迎接贵客?国公府是没人了嘛?挑你这种人来当门房,多掉国公府的面子!”
吴达开恶狠狠地骂道,吹胡子瞪眼睛,将那睡眼惺忪的人给骂醒了。
他愣了好会儿,上上下下将吴达开打量了一番,“你是哪根葱?在老子家门口大呼小叫。”
老子家门口?
“这是镇国公府,是镇国公裴文定的府邸,你这上不得台面的下贱玩意,你哪来的脸说这是你家门口。”吴达开破口大骂。
对面的男人也不甘示弱:“这以前是镇国公府,可现在已经不是了,这房子,那裴聪已经卖给我了。房契地契都在我手上,就等着他老子回来过了明路,你还说这不是我的房子!”
吴达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说什么?裴聪……不,世子把宅子卖了?”
“是啊。”男子点点头,“他欠我五万七千两银子,没钱还,可不就要把这宅子卖给我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