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怎么放这些?”宁怀景指着匕首和铁棒,“万一伤着自己。”
“这些啊。”织锦瞄了一眼,不是很在意,小心给他抹药,“你不在,我一个人睡,很没有安全感啊。放着它们,就踏实了许多。”
织锦不是说笑。
最近几天内,发生了不少事情。她看着处理的游刃有余,内心深处还是有点慌的。
行宫遇刺杀,宁怀景又不在身边,织锦几天晚上都没睡好,会做噩梦。只是宁怀景不在时,她是一家之主,许多人的顶梁柱,最不能露出慌乱的。
放着根铁棒在床上,虽然真遇上了刺客,也没有用。但是安心啊。
宁怀景心里更是酸涩,他撩了撩织锦额前的碎发,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织锦推他,“别乱动。药还没抹好呢。”
宁怀景重新坐直身子。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织锦问。
“今天下午。”宁怀景指尖缠着她一缕秀发,“季瑾带我入的宫。先见了皇祖母,又去了养心殿。”
织锦恍然,“皇后见过你了?”
怪不得把叶笙带走了,应该是猜到,宁怀景晚上会来找她。
宁怀景“嗯”了声。他要去皇上那里,得先和皇后通个气,让她拦着温贵妃,别叫温贵妃过去。
晚上皇后杖毙宫女,闹大让宫人去看。一是威慑,二来也为牵制住温贵妃。经此一闹,温贵妃只顾着气闷,没心情再去照顾皇上了。
就是没有这事,皇后也会找别的绊住温贵妃脚步。
蒋神医让皇上清醒了半刻钟的事,宁怀景也说了。织锦替他擦好药,听他一个下午,做了许多事。
细细看他眉目,果然有几分藏不住的疲惫和风尘,心疼的不行,摸了摸脸颊,“瘦了。这段时间,很累吧?”
宁怀景轻轻一笑,握住她的手,还是那两个字,“有点。”
其实很累。
宁怀景去到通州,发现通州被张潮生弄的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很多地方确实发生了民乱。
他第一件事,就是把张潮生下狱,审问。张潮生能在四十岁的年纪坐上正三品通政使,手握实权,他是有真本事。按理来说,赈灾之事就算处理不妥当,也不会造成这般严重的后果。
对张潮生有了怀疑,细查之下,查出张潮生和安王有勾结。明面上是皇上心腹,其实早就被安王收买了。
安王不知许了他什么,竟让张潮生愿意自毁前程,引宁怀景上通州。张潮生又是个极为仔细的人,能证明他和安王勾结的证据都被销毁了。
宁怀景其实很想让皇上看看,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张潮生,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谢游,他以为的心腹,早就令投他人。
皇上毕竟年纪大了,一些心思活泛的大臣自是想另择新主,博一份从龙之功。但因此尸位素餐,不顾百姓死活,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