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拿药啊,我是来给徐公子送吃的。”李秋秋晃了晃手里提着的食篮。
花满溪凑近去一看,果然是隔着一块布都能闻到浓浓的香味啊。
“做的桂花糕?”她笑了笑,揶揄道,“这么一大早的就做桂花糕了,昨晚可不是没睡吧?”
李秋秋被她说得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拽了拽她的衣袖,低声道:“讨厌啊你,你还不快去拿药?”
“我——”她根本就不是拿药的啊,她是来拿锅的!但是花满蹊见李秋秋那副春心荡漾的模样,又实在不忍心破坏她心中,这徐公子美好的形象!
哎,做个好人,真难。
“徐公子,昨日我听刘叔说你回来了,今日特地做了些糕点送来。”就在花满溪徘徊不定,左右犹豫的时候,身侧的李秋秋突然声音柔和地开口了。
这说话的态度更平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简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啊!
“徐某府上已经请了厨娘了,日后就不劳烦李姑娘送吃的了。”徐公子微微一笑,却还是示意身后的轻风上前接过了李秋秋手里的食篮,还客气地对李秋秋道谢道,“辛苦李姑娘了。”
“请了厨娘?”李秋秋吃惊不已地看了看花满溪,花满溪眼神同样无辜地回望她,耸了耸肩,表示她自己不知道这个回事。
“敢问,徐公子请的厨娘,是,是谁啊?”李秋秋本来还指望着他们能够请花满溪,好顺带将她带进徐府的,岂料人家这刚回来,便请好了厨娘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徐锦非微微一笑,目光顿在了花满溪身上。
“满溪?”李秋秋自然也看懂这个意思了,对着花满溪低声问道,“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吗?”
花满溪更是无辜了,瞪大眼睛看了看徐锦非,又看了看李秋秋:“我是不知道啊。”
徐锦非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抖到了花满溪跟前,声音冷静道:“这可是你亲笔签名,可是你亲手按下的手印?”
花满溪定睛一看,这不就是自己当晚求那赵叔救自己的大舅时按下的空白契约吗?此时上面已经写满了黑字。
她定神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花满溪卖身救舅,自愿终身作徐府的免费厨娘,一日三餐,不得懈怠。
“卖身救舅?终身的,免费?还一日三餐!你咋不上天呢!”花满溪一看这不平等条约,顿时就气炸了,指着徐锦非道,“我不答应!”
“白纸黑纸,签名手印都齐了,你如何不答应?”徐锦非晃了晃那张纸,心情愉悦。
为了从赵叔手里掏出这张契约,他也是下了血本的`!
“这也太不平等了!做人这么过分,你不怕我下毒毒死你们!”花满溪恶狠狠地瞪了徐锦非一眼。
这眼神,莫名的就让徐锦非想起那些吃白粥的悲惨日子,软下了态度,退一步道:“那你待如何?”
“终身改为为期三年!免费的改为月银三十两!不过分吧!”花满溪指着契约上的两个地方,言辞坚决说道。
“为期五年!月银十两!不能再多了!”徐大世子讨价还价。
“为期四年,月银二十两!不能再少了!”花满溪态度坚决。
“成交!”徐世子点了点头,顾不得看花满溪被气炸的扭曲脸庞,转头对这李秋秋微笑道,“李姑娘,你也看到了,我们府上,从今日起就有厨娘了,日后便不劳烦你做这些吃食送来了。”
这是婉言拒绝李秋秋了!嗬哟,这人怎么还双标啊,要说他品行端正吧,每次拖家带口到她家里偷吃?若是说他品行不端吧,怎的还知道拒绝李秋秋,没有为了一口吃的卖身呢!
莫非说李秋秋这厨艺还不佳,他觉得不值当?
对,一定是这样的!花满溪用同情又怜悯的目光看着李秋秋,岂料,这个一根筋的,根本就听不出人家的弦外之意,竟然还高兴地走过来拍了拍花满溪的肩膀,说道:“我知道的,日后满溪做了你们的厨娘,我是她的帮厨啊!哪里还用得着再做别的吃食送过来!”
徐锦非:“.......”
花满溪:“.......”
气氛一瞬间有种诡异的寂静。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旁边的轻风咳咳了两声,对着花满溪道:“花小厨,我这肚子饿得很了,今日能吃上你做的早饭吗?”
行!太行了!
花满溪咬牙切齿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后,这才缓声对着徐锦非道:“徐公子,我每日只管你们四个人的一日三餐对吗?其余时间我不待在徐府,也不需要向你报备行踪,做什么你也不能干涉,好吗?”
徐大世子摇了摇头。
花满溪觉得自己紧紧攥着的拳头有些隐隐发抖,但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意,问道:“那公子想咋的?”
“一日三餐,准时准点,一月两日假,你随我们同吃,同住,别的不干涉。”徐大世子缓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