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兰香按理说,王大壮跟着花桑桑他们姐弟来叫,是要叫花兰香一声姑姑的!王寡妇和老二家的居然连这样的要求都能提出来!实在是气死人了!
“这事不妥吧。”花满溪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本想着二舅母不见了地契和房契,会弃了此事的,却不想还把主意打到她娘亲头上来了!
“满溪!你娘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为了你一直没有嫁人,你难道真要她老了去庙里当姑子吗?”二舅母见花满溪往这边来,心里一慌,赶紧先声夺人道,“莫不是你以后嫁人了还能将你娘带着一起嫁!”
“我娘亲按辈分来说,王大壮要叫她一声姑姑的,你们这是违背伦常!”花满溪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王寡妇,心里忽然起了恶趣味,对着王寡妇道,“王家大娘,违背伦常的事情,是要遭天谴的,王大壮不过是撞了鬼,就吓成这个样子,若是遭了天谴,那还有命吗?”
王寡妇不想花满溪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又转念一想,王大壮按照辈分,确实要唤花兰香一声姑姑的,而且花兰香毕竟年纪大了,便是娶回去,大壮醒了,也不一定能生下孩子来,那娶这样的媳妇有何用?
“这——这——”王寡妇面色为难又无助地看了看二舅母,又看了看花满溪,竟然说不出话来。
“王家大娘,我倒是有一个主意。”花满溪见她动摇了,添油加醋道,“你刚才不是说,娶个媳妇只为了给王大壮冲喜,等王大壮醒了之后,便可以和离吗?那桑桑正好合适啊,他们是亲亲表兄妹,日后只对外说是桑桑心善,不惜名声救自己的表哥,那也是一桩美谈啊!都是自家人,又不用聘礼酒席,多好啊!”
二舅母听花满溪说罢,脸色就是一白,不等王寡妇出声,立刻反对道:“不行!不行!”
王寡妇是什么人,她哪里不清楚啊,若是桑桑嫁给了王大壮,那就是肉包子打狗的,哪里还有和离的可能!
“王二娘!大壮可是你的亲侄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王寡妇茅塞顿开,“我觉得你外甥女说的不错,你是大壮的亲姑姑,这个忙你都不帮,你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吗?”
“大嫂!你别听她乱说!桑桑怎么能嫁给大壮呢!桑桑她——”二舅母一时语塞,目光怨毒地看着花满溪。
“桑桑怎么了?桑桑美貌动人,年纪正好,二舅母想让桑桑嫁给有钱人,不舍得她嫁给王大壮守活寡?”花满溪不怕事儿大,继续挑拔离间。
“你,你居然敢咒大壮死!”王寡妇一见二舅母那模样,气得双眼冒火,“大壮是你哥唯一的血脉!你居然眼睁睁要看着他去死?你对得住王家吗?你对得住你哥吗!不行,这事我得请婆婆回来作主!”
王寡妇的婆婆,也就是王二娘的亲娘,现在住在王大壮的弟弟家里,那个老太婆疼王大壮像疼眼珠子一样,王大壮现今这副性子,就是她和王寡妇惯出来的!
“哎,嫂子,有事好好说,娘的年纪都这么大了,不要再去叨扰她了。”王二娘吓坏了,“再说,三弟妹也不喜欢你去她那里,等会她又扯着你和大壮不养娘亲这事说你,就不好收场了。”
“要是大壮能好,我就是养那个老太婆又如何!”王寡妇急红了眼,“我倒是忘了你有个亲生的女儿,竟然还白白浪费这么多天的时间,你要是真心想救大壮的,早该将桑桑嫁过来了!你说,你是实心实意帮我的吗?不过也同外人一样,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罢了!”
刚才王二娘跟她说,说是地契房契都不见了,许是不知道自己塞到哪里去了,她居然还信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不知道塞到哪里去了?分明就是她的托词!
她跟本就不是诚心帮自己的!若是诚心的,早就将桑桑嫁过来了!哪里还用得着来求这八百杆子都打不到一起的花满溪,甚至花兰香?
王寡妇越想越气,提起脚就往外走,态度坚决道:“不行!我这就去求婆婆作主!”
“大嫂!大嫂!”王寡妇还指望花桑桑嫁个有钱人家过好日子的,怎么可能同意让她嫁给王大壮?她急得不行,赶紧追了上去,还不忘回头狠狠地剜了花满溪一眼。
眼看着这两个作妖的走了,大舅母赶紧上前栓上了门,懊悔道:“若不是李家那丫头出去开了门,我根本就不会放她们进来!真是气死人!”
“现下她们两个掐起来了,一时半会闹不到我们这儿来了,今晚总算有个好觉睡了。”花满溪嘻嘻一笑,眼里满是贼精贼精的亮光。
“哎,你说你二舅母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她可不像是会记挂亲情的人,按理说户籍本子和地契在她手上,她怎会不拿来胁迫我们?”大舅母虽然老实,却也不是傻的,奇怪地问道。
花满溪哪里敢告诉她,自己早就托徐公子帮忙将那些东西都偷了出来?反正弄丢了这些东西,二舅母也断然不敢声张的,她还指望拿捏着这个由头吓唬大舅一家呢。
“我就说,许是二舅没有将东西交给她保管呢,若是她手上有,早就拿出来了!”花满溪信誓旦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