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神医说道:“我要是啥病都能治好,我就叫做左神仙了。”
周平无奈离开,按照左神医说的吃药也是给病人一个安慰。这会让病人想干啥,想吃啥就吃点啥。
周平心里很难受,可以想象先生忍着心里多大的悲痛才能表现得平淡。
钱浩铎今天跟二师兄他们上山,去看山上有什么药材。回来后怎么觉得宅子里人多了,一直吊儿郎当的周平一脸的忧郁。
周平给他说了家里多了人,是他最早的先生,来找左神医看病,碰巧在药铺里遇见他,把他们带回来了。
他又期望的看向钱浩铎,说能不能给他师娘把把脉,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他带钱好多去了先生院子,钱浩铎号了脉之后说了几句通常大夫安慰病人的话。
周平不死心的跟着钱浩铎进屋就问:“能不能用你的针法医治?”
钱浩铎摇摇头说:“不行,做这种必须自身身体要有气血,供得上运针,不然更耗病人心血。”
他这样一说,周平明白了,师娘虚弱的身体经不起,这就是左神医说的油尽灯枯。
左神医那会还说了一句,想要早死就瞎治。
周平替师傅犯难,师娘这样差不多是客死他乡,当初还不如不来这一趟。
没过几天,有一次他去厨房,听到压着的呜呜的哭声,悄悄走到门口,看见先生的女儿薛婉仪蹲着抱着腿,脸埋在膝盖上。
又不敢大声,压着声音在哭。
周平叹口气。
他听伺候师娘的婆子说了,先生太太天天咳血,有几个伺候的人都不敢近身。
周平又给了每人十两银子,说不会传人,院里这些人,还有神医的徒弟,怕什么。
还好,陈家的下人都认识钱浩铎,不然给多少银子也不敢留下来。
又拖了一个月,薛师娘还是到了弥留之际。
薛先生坐在床边,抱着妻子,薛婉仪跪在床边,握着母亲的手泪流满面。
薛师娘一直看着女儿,薛先生哽咽道:“表妹,我会照顾婉仪,会给她挑个好女婿。”
周平没进屋,在门口守着。
听着薛婉仪的哭声,“娘,女儿会孝顺父亲。”
周平听着,想着亲娘没的时候是不是也是最放不下他,父亲有没有像薛先生那样给亲娘保证?
肯定没有。
林嬷嬷说亲娘一直拉着他的手不放,是不是死了也放心不下。
周平突然进屋,跪在床前,拉着薛婉仪的手放到师娘手上,说道:“我周平,是先生弟子,今年二十一,尚无婚配,愿娶师妹为妻,不纳妾室,二人白首不相离。”
只见师娘的手动了动,眼睛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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