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汉像老小孩一样,耍赖倔犟,每天把金爷和他兄弟折腾得,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没几天功夫,金老爷子没看出来瘦,金爷瘦了一大圈。
钱浩铎给金老汉和金爷都扎上针,不能离开。因为他在金老汉还能老实点,他一走金老汉就自己乱动,用能动的手去拔针。
金爷也在用针,没办法制止他爹。这一扎上针,一个时辰,三人大眼瞪小眼。
钱浩铎为了转移金老汉的注意力,就给他讲故事,讲三顺妹妹给他讲过的。
专挑那种后事如何下回分解的故事吊着金老汉,让他乖乖听话。
还讲了白雪公主和后娘的故事,当然不是白雪公主,是白家小姐。
讲了这个之后,金老汉呜呜哭了,呜呜呜地说一大堆钱浩铎也听不清楚的话。
金爷叹口气说道:“我爹为了我们兄弟两个一直没有续弦,我娘死得早,我兄弟才一岁多,我爹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我们带大。闹蝗灾,前面背一个后面背一个,带着我们去要饭,好歹把我们养活了。等以后日子好了之后我爹想吃啥我给他买啥,我给他买下人伺候他,走哪都抬着。我想让我爹享福,没想到让我爹吃成这样。”
金老汉又啊啊啊的,旁边金爷就解释:“我爹说啊,有我这个儿子,他心满意足。我知道我干这个,在别人眼里不是好人,我也干过很多缺德事。但我年年给庙里捐银子,我就想着有啥报应,报应到我身上,别连累我爹。我当初也是没办法,不拼一条路出来,我们爷仨活不下去。不狠不恶,别人就得对你狠对你恶。”
钱浩铎没吱声,听着金爷说了好些他做的事,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但也没害人性命。
福满满那头继续上她的课,马秀才说了,年三十才放假。他祖宅没什么人,不用回家,兄妹俩在这过年。
牛秀才上回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他家里人走了,他也不想回去过年,说回去闹心。
福满满上课之余,就听范香兰说各种八卦,说她那个圈子里的八卦。
那天跟着二婶去赴宴,遇到秦二小姐,俩人相谈甚欢。
终于看到秦大小姐放出来了,见到她不理。
秦二小姐给她说,她堂姐关了一年关得更傻了,没说反省自己,成天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不顺眼。
福满满心想,家家都有这么一个刺头,福家的那个刺头现在变哑巴了。
她对于堂姐变哑巴也觉得非常奇怪,难道真的是报应?
有一天范香兰没来上课,第二天来了,就跟福满满说秦二小姐去找她了,在她那哭了,说她堂姐不是总挑剔她嘛,她忍不住回了一下嘴。
她堂姐说她以小犯大,不尊重姐姐。
范香兰说:“我就劝她,你和这种人生气不值得,她是心理扭曲,只有她挑别人,别人不能反驳。典型的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放心吧,她这样的人将来在婆家会有人收拾她。”
福满满想起前世有个同事,没结婚的时候听到哪个同事说婆婆如何如何,她就大义凛然地说,这种婆婆你就该收拾她。要不就是这个婆家还过什么过?赶紧离婚。
后面等到她嫁了人,天天吐槽她婆婆。
然后有个人就用她之前的话怼她了,她说什么?你良心好坏哦,我只是发发牢骚,你就让我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