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静潇脸红了红,呸了一声,“黑心。”
“黑心也是心。”白煦不置可否,随即才缓缓问道:“我还一直不知道,你那晚为什么要私自离开六弟的舶船?你们的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吗?”
于静潇听着对方酸溜溜的话,只觉牙都要倒了,很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一想起,那一晚自己和白莫觞之间发生的事,她便忍不住有些头疼。此番回京,肯定是要碰上的,怕是免不了要有一番尴尬了。
白煦见她面有异色,不知猜到还是没猜到,只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角。
王爷大人嘴上虽没说什么,但那不悦的表情已把“别的男人送的东西你竟如此看重”的意思表露无疑。
“六皇子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他送的东西,自需谨慎保管。”于静潇看得有些哭笑不得,垂下眼眸后,面颊滑过一抹红晕,“你送的,我却一直贴着心口,带在身上。”说着,拉出颈项间的那条红绳和布袋,那里正是白煦亲手采得的那枚珠子。
白煦微微一顿,目光落在那小巧的锦袋上,眼神慢慢转柔。
于静潇静静地望着他,忽然似想起了什么,眯着眼睛逼问道:“王爷,你说。你是不是早料到我会跟你回京?所以留在渔村什么的,不过是装装样子,安抚一下人心。亦或,那根本就是你在以退为进!”
白煦顿了顿,似有些无奈的轻笑,“你这样想,本王也无可厚非。其实这之于我就好像一次必胜之赌,你同我回来,本王既得江山又得美人,是双赢。你不同我回来,本王虽与江山无缘,但还是得了美人,是单赢。无论单赢、双赢,只要有你相随,就是赢局。”
于静潇心知这死王爷又在耍心眼,分明是把自己吃的死死的,知道在他如此一番剖白心迹后,自己多半也就心软了。纵然如此,她还是微微动容,嘴上却呸道:“甜言蜜语。”
“那本王就来点实际行动。”白煦笑语低醇,用修长的手指挑起那条红绳,倾身亲吻那带着她体温的翠绿锦袋。
于静潇给他的动作弄得面皮一热,想他二人抵足而眠了三个月,经常相拥至天明,也不曾弄得她这般面红耳赤。
她正要说些什么,忽觉白煦的嘴唇转移了阵地,落在她领口下暴露出的皮肤上。
对方温热的鼻息吞吐在自己荏弱的颈项间,于静潇登时浑身一僵,用手死命地抓住他两侧的肩膀,防止他进一步靠近,嘴上还结结巴巴地说:“王爷,你身体还没好彻底,不宜,不宜……”
白煦埋首在她的肩窝,轻笑,“你怎么知道本王没好?”
于静潇吭哧瘪肚地说:“之前,我俩夜夜睡在一张床上,你都不曾,不曾……”她说完便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什么叫作死,什么叫弄巧成拙……
白煦哦了一声,“看来本王需要身体力行地消除某些误会。”
眼见白煦作势起身,似乎真要“身体力行”地架势。于静潇吓得怪叫一声,一把推开他落荒而逃了。
身后似是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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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静潇狼狈不堪的回到自己的舱房,心里懊恼不已,追究的话没说完,东西也没要来,还给那死王爷插科打诨,又调戏了一番。
她前脚刚踏入舱门,莫言后脚就至。
“郡主,王爷命属下给您带一句话,他说‘早料到你会来要的。那些东西就放在你舱房的柜子里了。”
于静潇愣了下,转身来到柜前,打开,只见她先前在小渔村埋下的那包金银细软,果然一件不少地摆在里面。如影匕首和莲花簪也好端端地放在其中。
莫言见她确认了东西后,又补充说道:“王爷还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就一直放在柜子里就好。’”
于静潇脸色微红,暗中啐了一口,“爱呷醋的死王爷!”
莫言嘴角抽了抽,只得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现在该说的话已带到,他便躬身告辞,退了出去。
这时织锦已把那些海物整理完毕,来到于静潇的身边,眼尖地瞄到她脖子上的一小块红迹,忍不住道:“郡主,你的脖子怎么了?”
于静潇尴了一尬,捂住脖子,咳了咳,“没什么,叫蚊子咬了一口。”
织锦诧异,“这个时节有蚊子吗?”
门外似是传来什么人滑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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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舶来到入海口后,因为回程是逆流,所以他们只能离船登岸。乘坐马车,自是比不得她乘船顺运河而下时快速舒坦。直到正月十五的这一天,他们才抵达京城。
此前,白煦早已命人向朝中禀报了他们回来的事情。
对外他给出的解释是。在自己中箭落海后,被海浪冲至岸边,正好被游学到此的于静潇所救。因他伤势沉重,所处的地方又交通不便,信息不通,故而无法及时回报他们的情况。直至他把伤势将养好了大半,这才一并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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