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禾的出题和王清晨当初的猜测有着诸多出入,更偏向于时务,更看重应用。
而这也是观政之必要。
有时候想那么多真的一点用都没有这其实挺难受的。
王清晨中午只是啃了一个饼子,喝了两口糖水便一直奋战到傍晚,才将三篇策问答完。
而他已经是相当速度了。
今晚熬夜作答的肯定不在少数。
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无误,王清晨便满意地放在了考筒之中,万一晚上风吹露重,污了他的答卷就得不偿失了。
伸了伸懒腰,王清晨便轻松自在地开始搭灶做饭。
会试第一天于他而言算是过去了。
一小锅皮蛋瘦肉粥,搭配着中午发放的咸菜,王清晨吃得极为幸福,就连禁军都有点羡慕。
暖暖一锅热粥,在这个仍带点冬日余寒的天气里是相当难得的。
其他考生很少有生火的,连带着喝口热水都显得奢望。
王清晨吃饱喝足便和衣而睡,至于自己的考卷完全不担心会出现问题。
除非是地震流星,要不然有禁军护守还真就是万无一失。
睡至半夜,露在外边的脸颊还有些冷,王清晨换个姿势,让两边脸挨个受冻,这样脸颊的伤害就得到了分摊。
直到早上锣响,他才从睡梦中醒来,入眼便看傻了。
啥时候下雨了啊?
或许是朦朦胧胧听着雨声,王清晨睡得太过安稳,竟然一点没有察觉。
王清晨赶紧检查考房,幸亏自己早有准备,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这也幸亏是春天的涓涓细雨,如果是夏天的狂风暴雨,即便他早有准备恐怕这考房也待不住人。
锣响之后便开始收昨晚的答卷,王清晨则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一点雨水。
也幸亏考场早有准备,一个空考筒,换取装有答卷的考筒,这样就避免了答卷被淋的风险。
接过考筒,王清晨并没有先打开。
而是在号房之外撑起一个巨大的油纸伞,作为立足之地,要不然做饭都没地方做。
这油纸伞差不多占据了整个巷道,幸亏左右号房都没人要不人指定要暗骂两句。
王清晨就在这个大号油纸伞下又开始煮粥了,还多加了一些红枣、黄芪和两片人参。
这种天气不吃一点热乎的东西,身体肯定发虚,而且还有整整七天,身子骨肯定顶不住。
吃完早饭,王清晨又翻出自己的裘衣穿上,身上一下便暖和起来,这才拆看今天的考题。
今天是刑部的考题。
刑部的考题就比较多了,基本都是一些判例。
比如:子十二,失手弑其父何罪?
这在律法中绝对找不到案例,而这样的判罚往往比较考验官员的素质。
再比如:甲借乙五十两,身无资产,如何偿还?
这也是考验官员的应变之能,一般来说《朔律》只有判的概念,没有罚的概念。
比如,徒三千里,杖一百,服役三月,这些都是判的概念,但是没有补偿苦主罚的概念。
所以这一部分人道主义就给了判官很大的自主性。
此类的判例在会试考场上并不稀奇。
刑部的考题,都是这样的小型判例,有大概二十余道,涉及方方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