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丞晔拉着他往桌边走,大家自然而然地让出主位,奚云出已经被端上了景王殿下的宝座,自然也不便推迟,就坐在了姜丞晔和姜凌寒中间。
刚一坐下,就感觉一侧身子寒风呼啸,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把殿下给抓起来了?非得严惩不可!”姜丞晔怒斥着目光扫过桌上众人,忽然与两道视线对上眼。
姜凌寒和顾安之默默无语地望着他。
他忽然想了起来,哎呀,是我女儿抓的!
姜丞晔瞬间脸上阴沉一扫而光,换上和蔼笑容,对姜凌寒道:“寒儿,还不快拜见景王殿下?”
姜凌寒瞅也不瞅一眼,冷冷道:“失敬!”
她这态度虽然很不给景王殿下面子,但奚云出面人似的好脾气,不仅没生气,还上赶着赔笑脸。
姜丞晔无奈地瞪了姜凌寒一眼,可是瞪也是白瞪,人家也压根没往他这边看。
顾安之转过身,朝奚云出拱手低头道:“卑职不知是景王殿下,多有得罪,还请殿下恕罪!”
“景王殿下”四个字像个紧箍咒,奚云出一听到,五官就一阵扭曲:“好说,好说!”
这顿接风宴,因为景王殿下的“突然出现”,越发食不知味。不过众人还得强装着谈笑风生。
酒过三巡,奚云出突然问姜丞晔:“侯爷,你可知虎威将军府有一种叫碎乾坤的机扩?”
姜丞晔闻言颇为惊讶:“碎乾坤?虎威将军府怎么会有碎乾坤?”
奚云出:“侯爷知道碎乾坤?”
姜丞晔放下端起一半的酒杯,回忆道:“当年我们在白骨坳以一万军士敌三万大月骑兵,血战十三个日夜,粮草断绝,筋疲力竭,几乎要全军覆没。幸得此时一位高人相助,他在山坳口设下一种机扩,将引来的大月骑兵全歼其内。我记得那种机扩就叫做碎乾坤。”
“只是……”姜丞晔回忆起往事眉头深锁,想来当年那场恶战当真惨烈非常:“那机扩太过毒辣,一息触发,便要将罗网内所有东西撕碎。当日那片山坳真是血流漂橹,尸块如山。”
“那位高人可有透露过姓名?”奚云出问道。
姜丞晔从回忆中回过神,想了一下,缓缓点头道:“雷千红。当日许倜墨的确也在军中,但雷先生应该没有将碎乾坤传给他吧?”
姜凌寒眼睫一颤,虽然她没听过碎乾坤,但雷千红这个名字却是耳熟。
“的确没有。”奚云出道:“虎威将军府那个是仿制品,杀伤力与真正的碎乾坤相差甚远。侯爷,你可知雷千红如今的下落?”
“白骨坳一战距今已有十年之久,殿下问本侯雷千红的下落……”姜丞晔为难地沉吟道。
奚云出闻言难掩脸上失望的神情。
姜凌寒眼睛一直盯着面前一盘杭椒牛柳,忽然开口道:“赶紧说吧,你明明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