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山闻言点头,将脉案合上收紧怀中,背上药箱起身,“我和你同去!”
二人坐了一辆青蓬马车,赶到城门时才发现已是过了时辰,守门的官兵见是惠民药局的车马,又见车上坐着是喻嘉言和傅山二人,二话不说就给开了城门。
“巡抚吩咐过,但凡二位大人进出城门,不受时辰限制!”收成官兵解释道。
救人如救火,何况眼下是两个太医同时出行,再结合最近杭州府进进出出的药材车马,官兵也能猜到是有大事。
出了城门,没了城中灯火的映照,周围一下暗了下来,马车外只一盏气死风灯晃晃悠悠得带来一丝光明,走上小道之后,山林传来风声如鬼哭狼嚎,更添了几分幽魅。
傅山将车帘放下,拢了拢身上斗篷,朝傅山道:“若当真是疫病,得找到第一个发病的人,这些脉案我都看了,时间隔得都近,难以判断谁是第一个发病的人,也有可能,第一个还在村里。”
“嗯,我知道,”喻嘉言点了点头,“况且你发现没,发病的都是孩童,会不会成人就——”
“不可妄下结论,”傅山打断了喻嘉言的话头,“也有一种可能,成人的发病时间比孩童晚,可若是如此,成人发病后,症状说不定会更严重一些!”
“你说得有理,”喻嘉言赞同道:“咱们先去学堂!”
石井村离杭州府果真离得不远,半个时辰后,他们已是站在了村头学堂门口。
“里面是什么声音?”
从里面隐隐约约传出乐声来,伴随着铃铛和低沉的哼唱,二人对视一眼,“难道将戏班子请来学堂了?”
“敲门!”傅山听了片刻,却是眼神一凝,当即明白了些什么,上前一步抬手敲门。
许是里面的乐声太大,并没有人听见他们的声音,过了有一刻钟左右,里面乐声乍然停下,遂即脚步声朝门口而来。
“这么晚了,谁呀?”
门隙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来,“都睡下了,找谁?”
“我们是大——”
“我们是杭州府衙来的,关于要选优秀学子进府学读书的事,来了解一下情况!”
傅山打断了喻嘉言的话,喻嘉言不知道傅山意思,索性就听他的,闭口不言。
“哦,是要了解些什么?”里头的人仍旧没有将门打开,透过缝隙朝外说道。
“可有学生名册,以及平日考核试卷?”傅山继续问道。
“有——唉,你们不能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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