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你先起来!”朱由检伸手要扶,可田礼妃却是执拗着不肯起身。
她抓着朱由检的胳膊,哭道:“陛下,您可不能让旁人污蔑父亲,您下令,让锦衣卫放了他吧!”
朱由检见田礼妃不肯起身,也便松了手,“爱妃,是朕下令让锦衣卫捉拿的田宏遇,他,确实犯了国法!”
皇帝的亲口承认,让田礼妃神色瞬间凝滞,她不敢置信得看向朱由检,嘴唇翕合,慢慢吐出几个字来,“怎么会是陛下?”
“正是朕。”朱由检神色不似开玩笑,田礼妃再是怎么不信,此时也不得不信。
“不过你放心,朕看在你的面子上,并未让锦衣卫对其用刑,你也劝劝他,让他将所犯之事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将沾了手的东西老老实实拿出来,朕可以既往不咎!”
田礼妃听了这话,知道皇帝有意放过,心中瞬间又多了希望,忙点头道:“好,好,妾去劝劝父亲,还请陛下允妾出宫!”
田礼妃跪在地上,柔声朝朱由检请求。
朱由检点了点头,回头朝王承恩吩咐道:“你去准备一下!”
“是,奴婢遵旨!”王承恩忙应道。
得了皇帝的话,田礼妃又道:“妾一时情急,御前失礼,还请陛下治罪!”
朱由检看着田礼妃柔弱的模样,忍不住又叹了一声,伸出手去,“起来吧,他是你父亲,你们血脉相连,你着急,朕也能理解,只是今后,万不能如此冲动行事,可知道了?”
田礼妃见皇帝没有怪罪自己,心中熨贴,福了福身道:“是,妾今后再也不敢了。”
“去吧!朕晚些陪你用膳!”朱由检安抚好了田礼妃,见她离开宫殿,才转身走回御座上。
一大早就这么多事,家事国事纠缠成一团,要理清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呀!
“陛下,吴太医来了!”王承恩吩咐完底下人田礼妃的事,就见殿外吴有光求见。
“进来!”
吴有光从济南城中出来后,所穿衣物全部焚毁,回京途中日日服用消疫丸,又连续熏艾草,便是担心将天花带入京城。
回京后更是将自己关在屋中,直到确定无事,才敢进宫面圣。
而他今日入宫,便是为了禀报济南城中的事。
“启禀陛下,济南城中已是消杀了几日,但因城池广大,另有大明湖水流入地下,臣担忧过早将百姓迁回,怕是会引起疫病。”
“除了岳托,还有其他人出痘?”
“只在德王府中发现岳托尸体,其身上痘已是化脓裂开,屋子旁便有井,臣不敢大意!”
吴有光说完,又摇头叹道:“多亏陛下得知鞑子军中有人得了天花,要是不知,大军进入济南城,再饮水做饭,怕是会传染不少人,况且这病不是立即发作,要等回了京城,这一路经过这么对城镇,怕是...”
这后果,可是不敢想啊!
建奴在作战时,大多会将阵亡将士的遗体带回去,可这次却留了一个亲王的尸体在德王府中,不难明白,他们所谋划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