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个问题,将王之心钉在了原地,他朝左右望去,企图有人能为他说话,可放眼看去,所有人俱是闭紧了嘴巴,甚至连眼神都不敢同他对视。
而敢同他对视的,便是卢象升、孙传庭之流,可眼神中除了鄙夷,便是怒意。
“内忧外患,朝廷需要军队,军队需要军饷,可你呢,竟然将手伸到军饷之上,为满足自己私利,而不顾国家威亡。”
朱由检眼神冰冷,说出的话更是如尖刀朝王之心扎了过去,“你以为你就只是赚了钱吗?不,不是,你是在帮流贼,在帮建奴,你这是通敌卖国,其罪当诛!”
朱由检的话,一句比一句要大声,到最后甚至是怒吼了出来,在场百官无不垂头不敢看向皇帝,更不敢开口说话。
那三个御史满面羞愧,后悔今日自己为什么要站出来说这些话。
“把王之心,给朕拖出去!”朱由检最后喊道。
骆养性忙示意锦衣卫动手,王之心眼中一片绝望之色,皇帝说的这些罪名,真是诛九族都不为过了呀!
朱由检站在寒风之中,头上冠冕玉珠随风晃动,他目光森严,从百官面上一个个看了过去。
被他视线扫到的人,无一不是打了个激灵,更是害怕被皇帝点名,突然将自己罪名给说出来。
不该啊,不该四下传说,说厂卫横行无忌,扰乱朝堂啊!
朱由检看着这些人,心中是止不住得冷笑,继而一甩衣袖,走回御阶上,“你们听着,从今往后,朕不想再听到如此之事发生,你们别以为朕在宫中,便当真不知道你们勾当。”
说完,朱由检看向御史,“你们言官职责,的确风闻奏禀,朕也希望你们今后,能尽到言官的职责,而不是听风就是雨,若再让朕失望,就休怪朕不客气了!”
听到这话,都察院左都御史李邦华,和右都御史张忻忙上前应是。
他们作为言官的头,对于今日御史要奏禀之事,都是知晓的,此时听了皇帝这番敲打,后不后悔再说,今后可真要警醒着些,再不能随心所欲弹劾了,一不小心,可就引火烧身啊!
“另外,”朱由检继续道:“厂卫查贪腐官吏,是受朕旨意,但也受朕约束,你们不必如临大敌,若他们因此滥权,直接奏禀朕,朕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朱由检说完,又朝曹化淳和骆养性看去,“你们也要约束好手下诸人,不可罔顾国法,有罪者,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可清者,万不能污其罪名,可明白?”
朱由检这番话,一方面是堵了百官的嘴,他们若说不给查,那就是心虚,另一方也给曹化淳和骆养性敲了个警钟,自己今日虽然站在他们这边,可若因此有恃无恐,也是打错了算盘。
“臣,遵旨!”
皇帝话说完,百官皆是跪地叩头,领旨谢恩了!
没人再奏禀,静鞭三声,散朝!
看着皇帝身影消失在皇极殿外,在场众人才终于敢大口喘气。
光时亨从地上站起身来,环顾了一圈,继而朝新任兵部尚书卢象升那里走了过去。
“下官光时亨,见过卢尚书!”
卢象升正和孙传庭说着话,听见声音回头,见是为高起潜求情的光时亨,当即就板了脸。
“何事?”卢象升淡淡问道。